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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入睡仍舊忐忑,是為了遊移不定的未來,不過姜媛知道,船到橋頭總會自然直的。第二天阿巴爾把她弄醒,船到了孟斐斯。在停船靠岸時姜媛吩咐親信:「將船鑿沉,但奴隸不能殺。」她已經和阿巴爾溝透過了,說話時蒙著面巾,連口型都不用對。抖抖索索的奴隸們連眼淚都流不出來,跪在地上,沉默地以脊背承接太陽。
阿巴爾在她身邊道:「告訴圖特摩斯,這是我送給他的軍隊。」
「是。」親信也跪在地上,欣喜若狂地迎接神諭:「謹遵您的吩咐。」
一名親信帶著奴隸鑿船後趕回神廟,另一名隨同他們進入孟斐斯。碼頭上沒有城牆,連找都不用找,抬頭就能看到遠處綿延在地平線上的尖頂。金字塔佇立在視線盡頭,姜媛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飛過去。但遠處同樣瀰漫著煙塵,嘈雜的大喊和四處跑動的腳步,王太后的命令已經到了,孟斐斯到處都是調動計程車兵,攪得整座城市不得安生。阿巴爾道:「看來我們不能像商議的那樣直奔胡夫,要實行第二個計劃了。那個你怎麼說的來著?」
姜媛直視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b計劃。」
「在哪兒見?」
「你問問孟斐斯的神廟在哪兒吧。」
他們分頭行動。阿巴爾悄然無聲地離開了,一頭扎進城市深處,而姜媛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並以卡納克神廟大祭司,兼未來的法老,圖特摩斯三世的親信身份拜見了孟斐斯的神廟祭司,傳達問候。哪怕對方對她不太以為然,對她送的祭品倒是高高興興地笑納了【先打圖特摩斯的欠條】。坐下來一起聊聊天的時候就能問問發生什麼事。索□□先打聽過大祭司都有王族血統,省了她許多事。
「是王太后下令看守金字塔的嗎?」
「據說會有可怕的魔鬼在那兒降臨,」大祭司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很不滿。這個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命令將整座城市攪得一團糟,對比送來大批金銀珠寶的視察祭司,讓她看見孟斐斯這樣難堪,簡直就是一種打臉。哈特謝普蘇特畢竟還沒敢真正地登基稱王,又專注王室貿易,縮減神廟財產和奴隸,祭司們私下都頗有微詞。「士兵們被命令聚集起來圍住它們。每一座都要圍起,維齊爾竟然照辦!……他就沒想過,帶走了那些人手,修陵墓的事情……」
姜媛突然精神大振,面帶同情和他一起唉聲嘆氣一會兒,這才動問他修陵墓的人手怎麼會就短缺。原來孟斐斯的步兵不足,城對面的金字塔、神廟和石像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派遣不齊人手。維齊爾不知道受了什麼蠱惑,將為此地貴族修建陵墓的奴隸一起拉了去。哪怕說好數天就歸還,這也令當地大貴族有了十分不滿,只是為了王室命令,不敢說話。——不過,姜媛畢竟是自己人嘛,再者,誰不想向未來的法老賣好呢?等圖特摩斯王子與涅弗魯利公主結婚後即位法老,王太后畢竟只是個女人,能拿三世怎麼辦?
姜媛滿面憤慨:「所以說,他們把您的私兵和奴隸都拉走了?怎麼能這樣呢?大祭司的顏面何存!一定是維齊爾故意誤解王太后陛下的命令,故意要為難神廟一番……他怎麼敢!」
大祭司怒氣沖沖。和姜媛一起罵了維齊爾一頓。不過他也知道分寸,過一會兒就送姜媛回房歇息。姜媛指派侍女在門口畫了個三角形的符號:「這是最近底比斯流行的風尚,在門口畫上這個符號,證明我心中虔誠地侍奉荷魯斯神。」她遣走侍女,叫來豐盛的膳食,開始用餐。
因為奉命要為王子寫一篇亡靈書,她吃的很慢,她吃兩口,就會突然想到靈感,在一地的石板和紙莎草捲上奮筆疾書。過一會兒,她又嫌棄肉和麵包涼了,要求侍女撤下重做。廚房抱怨了一會兒,不過她許諾將賞賜自己的金手環,也就沒什麼事。等姜媛慢吞吞將時間磨蹭到入夜前,總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