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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閃過?剛才玻璃上殘留的痕跡。
他洗了個手，回到窗邊，屋內的火焰映著，窗上顯示出隱隱霧漬，是一個不甚飽滿的心形，和並排而立的兩個火柴人。
她畫的。
霍司臣拿了手機，在窗邊沙發上坐下來，恍覺零點時自己問得?實在突然?，其後的一系列對話，也?半點沒有準備周全的得?體。
比起?她直升機煙火的儀式感，他未免過?分虧欠。
他劃開螢幕，點進微信，在看?到無?數殷勤問候堆積的頁面後很快退出。
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酒，動作稍頓又多拿了一瓶，回到窗邊。
＊
05點19分。
睡眠好像卡著點，在她酒精消散的時候就跟著退散，睡意極其稀薄的一晚，還有不絕於耳的轟鳴聲隨身。
江旎甚至覺得?那轟鳴聲後勁比酒還大。
她長?長?地嘆息，工作原因，時常累死累活如牛馬，她的睡眠是無?需擔心的，但這一晚久違地失眠，實在難受。
江旎拿過?手機，對時間的流速已然?不抱指望，先去看?日出時間。
預報顯示日出要到八點半。
還有近三個小時煎熬，她痛苦地扔下手機，在床上來回滾了一圈。
然?後鬼使神差地，最終下定決心般解鎖，點開微信，不住地往下翻，努力做出不經意，但眼睛一直在等那個雪人頭像出現。
翻了好久，「霍司臣」三個字闖入視線。
心頭瞬間突突地跳起?來，應該是熬夜熬的。
江旎呼了一口氣，點進聊天框。
看?到頁面頂端時，心跳猛然?加速，跳動堪稱狂亂。
——頂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現在凌晨五點二十一分，她懷疑自己花了眼，放下手機揉了兩下太陽穴讓自己清醒，然?後狠狠地眨了幾?下眼睛，眨得?眼瞼邊緣都泛起?了濕，才重新拿起?手機。
拿起?來時不小心點到輸入框，江旎嚇了一跳，趕緊點螢幕中心，輸入鍵盤下去，但轉眼看?見「對方?正在輸入」消失了。
應該是她看?錯吧……
江旎想要點左上角退出，聊天框裡卻猝不及防跳出來一條訊息，他發的。
霍司臣：[圖片]
她點開，是她剛才誤觸輸入框顯示在他那邊的「對方?正在輸入」，被他截了圖。
他真的醒著。
怎麼轉瞬即逝的功夫都能截圖？
她尬得?腳趾蜷縮時，又來了一條訊息。
霍司臣：[醒了？]
江旎不談，回問：[你也?醒這麼早？]
不料他回以坦誠：[沒睡]
江旎看?著簡簡單單兩個字，努力抿住唇，然?而嘴巴拗不過?意識，抿住的一條直線彎出個弧度。
她回：[為什麼沒睡？]
霍司臣：[睡不著]
她笑起?來。
但他很快回將一軍：[和你一樣]
江旎：[我被吵醒的，忘關靜音了]
霍司臣不說破，只回：[現在睡吧]
[等你醒了微信上告訴我]
江旎在想是否要進行程開始工作，問：[有安排嗎？]
霍司臣：[嗯]
[追求者請你吃新年第一餐]
他不說早餐午餐還是晚餐，因不確定她什麼時候會醒，睡到什麼時間，全由?她自然?而然?，他只等著就是。
江旎看?見那三個字，瞳孔急劇放大。
熬夜熬得?心跳越來越癲狂，她真得?逼自己睡了。
江旎回個：[晚安/早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