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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花晨垂眸深福,徐思婉繞過影壁、邁出門檻,聽到皇后斥罵時連聲音都在顫:「滾!都滾!聽琴,你去回陛下,若他想看本宮慘死就讓倩貴妃留在這裡!去!」
徐思婉冷冷一笑,自去側殿更衣。更衣時,她不經意地掃了眼銅鏡,就看到月夕與蘭薰桂馥狀似冷肅的面容之下都有笑意蔓生,可見她的這口惡氣,出得讓拈玫殿上下都痛快了。
她慢條斯理地更了衣、又理了理妝容,才回到寢殿去。彼時花晨早已備好新的湯藥送進殿,徐思婉如方才一樣心如止水地坐到了床邊的繡墩上,吹著藥幽幽道:「看來陛下沒顧上見娘娘差去的人。那這藥,是娘娘自己喝,還是臣妾讓人給娘娘灌下去?」
皇后心驚不已:「你敢……」
徐思婉微微歪頭:「為了娘娘鳳體安康,臣妾有何不敢?」
如此整整一日,長秋宮裡都稱得上一句劍拔弩張。皇后對她事事抗拒,哪怕她奉上一顆蜜餞,皇后都要揮手拍出去好遠。
可皇后這樣的堅持,也就持續了三日而已。足足三日裡,皇帝都沒有露面,這份冷淡與偏袒讓皇后失了氣力,皇后便漸漸失了支撐,變得任人擺布。
只不過,摸著良心說,徐思婉當真沒在她的湯藥和飯食裡添任何東西,因為唯有這樣,事情才更有趣。
直接將人毒死有什麼意思呢?
唐榆受了那麼多苦,人生的最後一個月,日日都飽受折磨。
她至今記得在她走進牢房的那一刻,唐榆因為看不見,只以為是又要提審,下意識地就向後躲,一邊躲還在一邊為她爭辯。
在這樣的細微舉動背後,該是如何苦不堪言的日子啊!她想他大概從入了詔獄開始,就一刻都不能放鬆了,一日日都在硬生生扛著,亦或做些毫無意義的掙扎。
她無法將那些酷刑橫加於皇后身上,但那些心神不寧,總該讓皇后嘗嘗呀。
她要眼看著皇后在她面前熬到筋疲力竭,她要眼看著皇后面對稀世罕見的藥材卻怕她動手腳,看著山珍海味也怕她下毒。
她要眼看著皇后夜不能寐,日日擔心自己會遭毒手,就像唐榆聽到異響都會緊張一樣。
第四日,便是臘月初五。為操辦除夕宮宴忙碌得抽不開身的皇長子難得忙裡偷閒地前來問安,見徐思婉在,頓時面色大變:「倩貴妃……」
彼時,徐思婉恰好在餵皇后服藥。
皇后的一雙眼睛早已沒了力氣,甚至已尋不到分毫情緒,就像枯木一般。見到皇長子,她眼中才又有了些神采,怔怔地望過去,眼眶一紅:「元珏……」
皇長子如夢初醒,幾步上前,一把奪過徐思婉端著的藥碗。接著轉身,怒問聽琴:「貴妃何以在這裡?你們也不去回我!」
滿殿宮人屏息跪地,聽琴瑟縮不敢言,徐思婉嫣然一笑:「一則,本宮是慮及你近來忙著,不想你為此分神;二則,命本宮侍疾是你父皇的旨意。你何必這麼大的脾氣,倒好像對陛下多有不滿。」
「你……」皇長子噎聲,怒不可遏地盯了徐思婉半晌,又按捺著怒色,看向皇后。
皇后強自沉息:「本宮無事,倩貴妃……很盡心。」
徐思婉偏了偏頭,心生意趣。
皇后真是很護著這個兒子,都到這個關頭了,還在一心為他的前程考慮。
只可惜,皇長子註定沒什麼前程了。
徐思婉不作聲地笑了笑,繼續餵皇后喝藥。皇長子終不好說什麼,留了小半刻就走了。
徐思婉在他走後睇了眼張慶,張慶心領神會,無聲地退出長秋宮。轉了道彎,去尋弈棋。
弈棋也是皇后跟前的大宮女,稱得上聰慧又忠心。只是聰慧歸聰慧,卻未見得聰慧到極處,這樣的人在局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