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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的臉色驟然慘白。
吳充華皺皺眉:「本宮聽聞倩貴人那邊近來不太平,這事不能大意……紅櫻。」她側首一喚,「你去請倩貴人過來吧,再去稟皇后娘娘和陛下一聲,就說本宮按住了兩個行事鬼祟的宮人,其中一個是拈玫閣的。」
說著她便轉身,從容不迫地折向西邊去:「咱也一道去拈玫閣吧。」
拈玫閣裡仍一片平靜,花晨依徐思婉所言出去了片刻,回來時輕聲稟說:「都辦好了。依娘子的吩咐取了三十兩黃金,用舊匣子裝著放在了阿凡床下。」
徐思婉頷首:「他同屋是?」
「是小柯子。」花晨恭謹回首,「奴婢早一刻就吩咐他去太醫院為娘子取安神藥了。」
「很好。」徐思婉目露讚許,耳聞外面似乎有了些響動,就不再在窗前出神,轉身回到床邊,安靜躺下。
一片安寂中,她很快聽到外面有人匆忙問安:「皇后娘娘安……」
幾是緊接著,又添上一句:「陛下聖安!」
真有意思,她閉上眼睛。
約是因為長秋宮與紫宸殿離霜華宮都更近些,吳充華還沒將人押回來,看客就先到了。
她只作未聞,安然闔目假寐。花晨打簾迎出,帶著滿目不解迎到院子裡,施大禮下拜:「陛下聖安、皇后娘娘安。」
帝後一併駐足,皇后睇著她:「貴人沒事吧?」
「……娘子已睡下了。」花晨直起身子,雖仍低著頭,面上的困惑也再分明不過。回完話她滯了滯,遲疑說,「陛下和娘娘若要問話……奴婢去喚娘子起來?」
皇后略作沉吟,頷首:「確是有些事,你去吧。」
花晨叩首應諾,一派恭敬地退回臥房之中,喚徐思婉起身。前後腳的工夫,徐思婉看見堂屋的燈火亮了起來,想是帝後已入內靜等,便催了花晨一句:「快些。」
花晨點點頭,手腳麻利地為她更衣,又扶她坐去妝檯前略施粉黛、綰了個簡單卻不失禮數的髮髻。
這前後用了不過一刻,她走出臥房步入堂屋,舉目望向帝後,下拜見眼中泛出惶恐:「陛下聖安、皇后娘娘安,這麼晚了,不知……」
「阿婉。」他不待她說完,便伸手扶她。約是察覺她的惶惶,他語中帶起安撫,輕聲問她:「吳充華沒差人來?」
「吳充華?」徐思婉淺怔,遂而搖頭,「沒有……怎麼了?」
「充華許是怕驚著貴人。」皇后薄唇微抿,手指按著太陽穴,「無妨,貴人先坐吧,我們一道等一等。」
徐思婉仍自帶著不安,望了望皇后,又張望皇帝的臉色,猶豫著在側旁落坐下來。沒過太久,外頭又嘈雜一陣,徐思婉怔怔抬眸,很快看見阿凡狠狠被推進了屋。
他趔趄著跌跪在地,接著又一名宮女被押進屋,而後吳充華也走進來。
她先向帝後二人見了禮,繼而看向徐思婉。徐思婉正啞啞地看著阿凡,被她視線一觸猛地回神,忙離席深福:「娘娘……這是臣妾身邊的宮人,不知何處衝撞了娘娘?竟鬧得這樣大的陣仗?」
「不關倩貴人的事。」吳充華抿著笑,自去一旁安坐。
皇后一喟:「倩貴人心善,這會子還想著維護宮人。快起來吧。」
她遞了個眼色,示意花晨扶徐思婉落座,又側首問身邊的聽琴:「太醫呢?」
「在外候著了。」聽琴道。
皇后的目光落在吳充華身側宦官執著的瓷瓶上,言簡意賅:「先拿出去讓太醫驗驗吧。」說著語中一頓,若有所思地看向吳充華,「怎麼回事,充華細細說來吧。」
「諾。」吳充華頷首,神情沉肅,「近來暑熱重,佳穎佳悅入睡都難了些,臣妾晚上哄她們哄得傷神,就出去隨處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