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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恐怖。我知道客觀的真實已經消失,只有內心的真實才是可靠的。莊子言,泉水乾涸,魚緊緊靠在一起以唾液相互濕潤。這兩年,我的心田早已乾涸,是楊娜用愛在默默地濕潤著我,不然我會在天堂、地獄、魔界,反正不會在凡間,更不會找到心靈的莊園。
第二天,羅文醒來,看見我熟睡在浴缸裡大為不解,&ldo;雷哥,你怎麼睡在這裡?&rdo;他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問道。
&ldo;我脖子動不了了。&rdo;我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ldo;怎麼弄的?&rdo;羅文明知故問。
&ldo;睡落枕了。&rdo;我輕描淡寫地說。
我們心知肚明。我痛得實在厲害,只好去了醫院拍片子。醫生說是在頸間盤突出的基礎上,脖筋挫傷,開了一大堆藥。我疼得開不了車,只好在民航大廈又住了一宿,吃了藥又貼了藥。羅文還算殷勤,又端茶又倒水。就這樣我又忍受了他一宿的鼾聲。
早晨,英傑特意來送我們。我隱隱感到英傑的骨子裡不是送羅文,而是送我。我為這種感覺而興奮。這段時間我對異性不感興趣,覺得自己無論在哪方面都很失敗,而征服女性是要靠實力的。我滿腦子都是五月花公司的事,幾乎進入性冷淡狀態。不過,我骨子裡是迷戀女性的,或者說我迷戀的不是女性,而是女性身上無法想像的部分。
40、無地自容
回到東州,我在家休息了兩天。沙威來看我。我告訴了他在濱海發生的事。沙威聽後非常氣憤。
&ldo;我一定找這個畜生談談。&rdo;沙威氣哼哼地說。
我未置可否。我知道我不可能再用羅文。但是我不想朋友不成,就成敵人,我希望彼此友好地分手。
這兩天《東州日報》登載了黑老大楊四終審被判死刑、立即執行的訊息,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楊四是否該死。楊四一審以故意傷害罪等十幾項罪名被判處了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聽說楊四的律師很厲害,提出上訴,揚言掌握了市公安局刑訊逼供的證據,上訴期拖了整整一年。
楊四的案子一審沒在東州審理,是在西州市進行的。開庭那天林大勇在西州市公安局的朋友給他弄了一張旁聽票。林大勇的專業是法律,對聽審這種事特別感興趣,自己特意開車去西州聽了一天。林大勇回來後對我說,楊四當場翻供,法官問為什麼翻供,他說,所有的供詞都是刑訊逼供的結果。
案子終審後,法學界圍繞楊四是否該死進行了激烈的大辯論,權威觀點碰撞直逼尖峰問題,爭論的焦點是&ldo;保障人權至上&rdo;還是&ldo;打擊犯罪至上&rdo;。一種觀點認為,楊四案號稱&ldo;清江第一涉黑大案&rdo;,楊四理應承擔作為&ldo;黑老大&rdo;應該承擔的法律責任。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既然證據取得有程式性問題,那麼證據就不能完全採信,就應尊重法律事實,保障楊四作為一個人的基本權利。專家們呼籲應儘快建立刑訊逼供舉證倒置制度。
楊四一案究竟是否刑訊逼供,老百姓不得而知。老百姓也不關心這些問題。老百姓認為,凡是作惡多端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於是楊四上路了。楊四上法場前很平靜,他抽了兩支煙,喝了一口白酒,讓妻子在他的腳鐐上塞了一元錢後,邁上了通往地獄的囚車。
無論如何死亡對人都是殘酷的,能夠從容面對生死的人無論是善的還是惡的,都不免讓活著的人心底有一絲敬佩。
楊四死後,楊儒斌被罰沒了一千多萬,案子不了了之,他被放出來以後請我吃了一頓飯。
&ldo;儒斌,下一步有什麼打算?&rdo;我看他精神狀態不好,關切地問。
&ldo;在東州做生意沒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