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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寧珏高潔,是她自認很值錢,她比那女人年輕漂亮,還是未成年,是搶手貨,是供求關係不平衡的商品,是賣方市場。但是褲腰帶一旦解開,之後就會次次解開,價值漸漸衰退,等到了某個年紀,就如股票崩盤,徹底完蛋。
她沒有太多欲望,不想過分裝扮自己揮灑無處安放的青春,不想買奢侈品彰顯自己,也暫且沒有釣男人的想法,所以她不解開褲腰帶,給自己先立起貞節牌坊。
女人正在屋子裡抽菸,寧珏一上二樓就嗅到烏煙瘴氣的味道,體-液的味道,劣質香水的味道,她路過這些,在三樓的樓梯口拍打自己的衣服,但仍然沾上了濃濃的劣質的氣味。
但是她沒想過這件外套這麼容納氣味,以至於第二天謝一塵一見她就說:「抽菸對身體不好。」
寧珏:「我不抽菸。」
這是撒謊。
然後她忽然意識到在謝家的從樓上到樓下都有的淡雅香氣之中,自己帶來的這股味道猶如汙染一樣突兀。
謝一塵還在辨別這股味道,似乎打算揭破她不抽菸的謊言:「那這是什麼味道?」
「窮酸味。」寧珏很快地回答了,謝一塵頓了頓,搖搖頭:「別這樣說,讓淑姨幫忙洗一下就好了。張力打電話說要來,帶一些工人裝電梯。」
張力就是張秘書,寧珏反應過來。
行動迅速,四五個穿藍色工裝的男人進門還穿著鞋套,寧珏所見的工人大都是豐收大樓男人那樣的狼狽,從未見過這樣的,只存在於宣傳畫中的男人。
總共三層樓,三樓之外是天台,為了一個殘疾人改裝,還帶來原先的設計師,聲音嘈雜。
張秘書忙於監工,淑姨從旁輔助,寧珏無事,推著謝一塵出門,走到小樹林,謝一塵回頭看她。
「看什麼?我又不會在這裡扔了你。」
「嗯。」謝一塵表情淡淡的。
前一天晚上下過雨,天氣還是涼的,風比前幾天更涼,層層秋雨過渡到冬,寧珏脫下格子外套,掛在謝一塵肩膀上。
那股味道變淡,但仍然不容忽視,謝一塵一直皺著眉頭:「我不冷。」
「披著吧。」寧珏也沒有太多表情,只是不搭理謝一塵的抗議。
這幾天,為了避免屋子裡的吵鬧,寧珏一直帶著她走在樹林中,或者在湖邊。有了前車之鑑,她不再隨意鬆開輪椅扶手了,但這幾天,總是同樣的地方,就連淑姨也知道要去哪裡找她們回來吃飯。
湖邊人來人往,人多的時候,寧珏就把人推到家門口,讓謝一塵避免遇見熟人。
遇見人打招呼說,啊,是一塵啊,真可憐,腿成了這樣子……人們沒什麼惡意,多半是對天才的惋惜,但人人都惋惜,就好像是在謝一塵心裡添磚加瓦地痛苦著,擠壓她的心頭血。
非得她更可憐一點,人們的惋惜情緒再強烈一點才如他們所願。
這些並不是謝一塵的念頭,這是寧珏的。
但謝一塵怎麼想,她並不清楚。
避開人,這不符合謝女士的初衷。謝女士想要謝一塵開啟門,無畏地迎接事實,一昧地躲起來沒有好處,人們總要說的,悠悠眾口,哪個也堵不住,大家也都不是壞心,謝一塵堅強一點,再堅強一點……
但寧珏是丟人現眼的孩子,她不受歡迎,走到哪裡都是惡言惡語。一旦三人以上湊起來交頭接耳,她就認為其中在醞釀惡言,到了這個小區,路過的人會低頭看謝一塵,背地裡說她那樣漂亮那樣年輕,好端端的,那麼可惜……寧珏就忽視他們,最終避過他們,因為坐在輪椅上的不是她。
如果是她寧珏腿瘸了,她就大大咧咧地夥同過去認識的下三濫們上街訛詐人去,一訛幾千幾百塊,開局就是小康生活。她不是體麵人,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