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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香。燃香之火倒是尋常,五類之中乃稱&ldo;人火&rdo;,所謂&ldo;人火不知年&rdo;,嗅此香者,合該沉醉美夢之中,流連不返。
只是捏著那小塊返夢,李雲茅倒更是心驚。之前在問岐堂,不見了謝碧潭和舒心,一時亂了陣腳,只糙糙發現赤霄紅蓮劍一併失蹤,卻沒再仔細檢索其他。如此看來,說不定房中箱奩亦被翻撿過了,收藏其中的那盒返夢香也籍由謝碧潭之手一併帶出。只是寶劍、奇香,再加上身家全然清白單純的醫者和小孩子,這般拼湊,將背後作怪勢力的意圖模糊得撲朔迷離,難能揣摩。
梅林之內,亦有幽香裊裊,那是白梅花吐出的芬芳氣味,寒夜深更,難得的竟極盛極濃,宛如花開至最絢爛之時。
那偌大的一片梅林,儘是如雲似雪盛開的花朵,夜色中皎皎晶瑩,幽光自生,美麗非常,也奇異非常。
花林正中,建有一座玲瓏亭閣,構架極盡精巧之意。飛簷之上,俱懸了八角琉璃燈,燭火明亮,照得高亭好似水晶樓閣。亭閣的底層四面皆通,十分敞闊,只是如今內中全不見傢俱擺設,只是居中鋪了一張闊大圓席,又在氈席周圍環立了四具燈盞,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呈紅、白、黑、青四色,依四象擺放。另有一盞黃燈,高懸天頂,居中守在土位。
這亭中佈局,稍許明眼之人也看得出乃是一座陣法,只是陣勢還未喚起,不知用處。不過片刻之後,勾月攀至中天,忽然有腳步聲自上一層閣樓下來。衣袂細聲窸窸窣窣,似是不止一人。
稍候人影一轉,果然有一男一女下到了亭閣底層。前行女子素衣高髻,眉眼含情,正是梅影娘子。隨在其後的男子,一身錦繡黃衫,面孔卻落在燈下陰影之中,不甚分明。
兩人在氈席外停步,梅影眼如春水,目光竟似有些迷離,忽的嘆了口氣:&ldo;兒此身乃郎君賜予,能為郎君所用,亦得其所。此夜一別,終難再見,兒心中無所怨懟悔恨,唯有一點心意,望郎君成全。&rdo;
那男子點了點頭,聲音平靜:&ldo;你說罷。&rdo;
梅影幽幽道:&ldo;黃郎是君,雪容是君,雲風亦是君。然是耶非耶,又皆非君。兒無他願,唯求一識郎君家山。&rdo;
像是沒料到梅影竟提了這樣一個要求,黃衣男子頓了頓,垂眼看她:&ldo;知之何用?&rdo;
&ldo;夢魂無望,靈思不泯,也堪相慰。&rdo;
梅影語調輕軟,抬頭直視男子視線,目光卻瞬都不瞬,顯見心意堅決。黃衣男子瞧著她的面龐,總似透過其中看到另外一個窈窕身姿,瞬間心頭難得柔軟一下,開口道:&ldo;舊日桑梓,一別多年,連某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若非你今夜問起,西子湖畔的葉楓骨,大概已徹底湮滅在流塵之中,無人會再提及。&rdo;
&ldo;葉……&rdo;梅影緩緩把這個姓氏嚼在唇齒間,像是品出了千種滋味,但隨即,斂衽伏身,拜了三拜:&ldo;葉郎,兒去了!&rdo;
她拜過之後,決然起身,往那氈席之中行去。步履輕盈,腰肢款動,不似尋常走路,倒如一場輕舞。忽以手擊節,腕上鐲釧、腰間金玉,頓做琳琅之聲,曼聲做歌:&ldo;落紅亂逐東流水,一點芳心為君死。妾身願作巫山雲,飛入仙郎夢魂裡……&rdo;
歌字寥寥,片刻既歇。音止之時,旋舞亦停。梅影正行到氈席正中,端端正正盤膝坐下,再不出一絲動靜,宛如一尊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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