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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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話圓溜溜的眼就在紙上逡巡,終於她伸出小手在上頭點了點,“這個字是‘李’,大哥教我的字裡有它。”
斗大的字認不得一筐,總算有了一丟丟的進步不是。何況還是在繁重的活計之餘擠功夫學的,她是倍加自豪。
認得個把字,趙二郎倒不稀奇,他一雙眼睛直盯在那慘不忍睹的小手上。
手指頭上的皮紅紅的發薄發亮,側邊還有磨破的痕跡,新傷舊傷的疊加,小娃娃家家的,做什麼成這樣?
心裡疑慮,他就皺眉開了口,“手怎麼了?”
香草翻轉著瞧了瞧自己個的手,滿不在乎的道,“織麻袋片子磨的,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她可不敢說那皇后一個不字,要不這充當小大人的古板書生又要給她掉書袋了吧?
什麼孝悌忠義?
再說說什麼鬼二十四孝,她就得哭去。
看那慘狀,不是三天兩天能成的。
不給好臉色,吃飯蹲鍋臺,掃天刮地的做家務事…。原來他看見的還算好的。一向善良的母親,竟然如此待個小娃娃,真是…。
“少東家,該俺的了,給俺瞧瞧。麥子照算,紅苕先使一石麥子,剩下的用高粱頂,要不俺家得捱餓了。”
沒容的他多想,下一個佃戶已經來了,他只能一門心思算賬。
“範二伯,您家上等田七畝。一季麥子抽七成,收您九石八斗。紅苕抽五成,應收三千五百斤。一石麥子頂一千二百斤,剩下的用高粱是三石八斗。”
…。。
“興旺大哥,您家中等田十四畝。三畝收黃豆三石三鬥,三畝收穀子兩石一斗,六畝收高粱六石七鬥,剩下兩畝收紅苕…。”
……
一邊哄著小苗兒,一邊看著趙二郎報數,香草聽的雲裡霧裡頭都要暈了。
沒文化,古代當個地主都不夠格啊。
麥子、穀子、黃豆、綠豆、紅苕、棉花、苧麻…。地裡能種的的全都可以當租子,而且每畝收多少都不一樣的。
不過,有一點她很拎得清。
古代看天吃飯,畝產很低。對佃戶來說尤其難,因為大頭是地主的。
風裡來雨裡去辛苦一年能放自家糧倉裡的很少,而且好糧食多交,留下來餬口的多是紅苕啥的。
看看自己個再看看那些穿著破爛來交租子的大叔大嬸,她頓時知足了。
皇后和容嬤嬤再厲害也就讓她做點家裡活,比起村子裡幾歲就下地幹活的孩子真是天堂和地獄。何況,伙食還好,不像原身以前,紅苕面熬的菜粥時不時還得斷頓。
越窮越忙,秋天就剩個小尾巴了,拾柴禾、挖苕窖、曬苕幹…。家裡家外活兒排的上。交了租子,佃戶陸續腳不沾地的走了。
忙活半個多時辰,擁擠的院子除了趙家人就剩馮氏三口子。
又搬又抬的,天涼了,馮氏和李木生還是累出一身白毛汗。周氏就忙著招呼他們歇著,“他叔,小翠,來,先屋裡去喝口水。”
除了木鬥和幾個麻包,也沒啥活了,兩人也沒推辭,進了堂屋一屁股坐到椅子裡。小苗兒吃著手指頭往腿上爬,馮氏都懶得理。
別人歇了,香草不得閒,一路小跑著奔向後院抱熱水罐子。聽說人都走光了,悠哉哉坐在炕上繡花的趙清荷放下繡繃子也往前頭來。
租子收的順溜,馮氏挺歡喜,接了香草遞來的水碗咕嘟嘟灌下去,對著周氏就笑,“夫人吶,咱家二少爺可出息了,去年收一回租子,今年可就有模有樣的。也不在村裡常走,一年到頭見不著兩回,誰誰叫啥就能記下,可是念書的好材料,保不齊,過兩年就給您考回個秀才來。”
提起這個,周氏難掩的自豪,不是外人也沒有虛假的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