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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浴佛節當日,江宛寅時初就起了。
春鳶為了快些讓江宛清醒,便有意說些閒話:“浴佛節後,便是春闈放榜,四月裡可有的熱鬧。”
“二月二,三月三,哪個月沒有熱鬧?”起得太早的後遺症就是江宛的脾氣變得不大好。
“春闈放榜雖沒有狀元遊街好看,卻也有許多好戲,譬如那榜下捉婿,”春鳶梳著江宛的頭髮,“當時也有個俊美的榜眼,當場便被安陽大長公主捉走了。”
江宛有了點興趣,眼睛總算睜開了:“那後來呢?”
春鳶挽起江宛的頭髮,隨口道:“人沒了。”
江宛徹底清醒:“死了?”
春鳶雙手翻飛,便梳好了一個樸素的圓髻:“聽說是不知所蹤吧。”
“唔。”江宛隨口應了聲。
說起春闈,江宛便想起也參加了這科的沈望,此時只想乞求上天,趕緊來個慧眼識珠的官老爺,當場就把沈望給捉走吧。
“夫人,可快些吧,時辰快到了。”梨枝進門提醒。
往年每逢今日,太后都會邀請些誥命夫人同行,江宛作為其中之一,須乘自己的馬車,去宮門口列隊等候太后大駕。
今日天公也是不作美,天氣格外悶熱。
雖有莊重虔誠的禮儀規訓,但江宛還是把馬車的窗子推開了約莫一指寬的縫,要她說,在這種天氣裡,還不如坐車馬行裡租賃的青帘馬車,至少透風,她這鄭國夫人的車駕雖然華麗,車廂跟個籠子一樣嚴絲合縫,大夏天的簡直能把人憋死。
今日是帶的梨枝與春鳶出門,她們倆素來是穩重的性子,也忍不住抱怨,更別提跟著範駒坐在外頭的無咎了,偏這孩子倔,就咬牙死扛著。
江宛擔心他,叫送了些涼白開出去給他。
梨枝用手絹給春鳶擦汗:“這天真是熱得人心裡發燥。”
春鳶搖頭:“還好多備了茶水,慣常怕臨事出醜,夫人小姐總是情願忍著渴的。”
江宛剛灌下一杯涼水,抬手把窗戶縫又推得大了些:“咱們可別委屈自己,中暑可比去茅廁麻煩多了。”
就這麼煎熬了一路,總算在巳時初,太后的車駕緩緩駛入大相國寺,與此同時,空中閃電劈過,雷聲一滾,大雨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天一下就黑了。
雨聲噼裡啪啦地砸在車頂,說話也要提高三分調門。
雖然未料到這場雨,但魏藺的應對還是非常及時的,找僧人安排禪房,讓太后和眾位夫人進去躲雨,還請小太監四處送了解暑丸藥。
也不知是因為這場雨,還是因為寺中天然寒涼些,江宛走進禪房時,莫名覺察出一絲冷意。
梨枝和春鳶因要顧著她,身上多多少少淋溼了些,好在江宛料到這樣的情況,出門前用油紙包了外衣,剛才雖匆忙,卻也帶上了。
“哎呀,竟忘了夫人的九樹冠!”梨枝看著江宛道。
因這冠太沉,所以江宛在馬車上就沒戴,方才兵荒馬亂的,竟也沒有顧上。
江宛渾不在意道:“那個冠又不怕丟,最要緊的是這個。”
她把摟在懷裡的油紙包開啟:“你也別管別的了,先換衣裳吧,還有春鳶,你也過來吧。”
梨枝見是臨行前準備的乾爽衣物,心中一暖,輕輕埋怨道:“夫人怎麼還想著我們。”
春鳶也走了過來:“這榻上還算乾淨,夫人趕緊靠著眯一會兒吧。”
確實是起得太早了,江宛一說便起了睏意,打了個哈欠,便伏在了矮桌上。
因為不能弄亂頭髮,所以她不敢倒下去睡。
梨枝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又對春鳶道:“姐姐也去眯一會兒吧,我去找個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