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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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有著自己的計較。
見得半空黑芒大盛,洪玖一驚之下,趕忙抽刀回撤,擋在巧巧身前。而洪玖的這番舉動早在小柒意料之中。“噹,噹”兩聲脆響,稜刀相接,看似凌厲的稜槍之上勁力全無,盡是虛式,最後一槍更是與長刀沾身即撤。短暫交鋒,逼得洪玖撤刀回守,小柒身形不停,足下加力,復又向前奔去。巧巧一身毒功狠辣,她一出手,待得毒物沾身,即便是小柒也難免頭疼不已,是以稜槍出手,小柒便打定了主意先破巧巧攻勢。至於洪玖,他的刀風縱然兇猛彪悍,看其與趙拓情誼,即便拼著自己重傷也勢必要讓小柒討不得好。然而縱然洪玖自己悍不畏死,比起自身安危,他卻始終心掛著場中另外一人。鹽幫箭陣中,洪玖為護巧巧身中四箭,隱在一旁的小柒眼裡看得分明。
攻敵所必救,時不過瞬息,小柒已然掐準了洪玖命門,是以三槍虛式,騙得洪玖收刀撤步,一進一退,前衝之勢盡去,二人已然無力再追上小柒潛逃身影。小柒是殺手,他的目標唯有一個,讓要殺之人隕落。趙拓已然喪命他手,沒有理由再留在場中做過多糾纏。洪玖是護衛,縱然決定自己上前拼命,他卻始終見不得那人有著半分危險,何況對面咄咄逼人的是奈何兇器。小柒正是算準了此間,方才夠膽對著洪玖劈面長刀不聞不問。激戰之中,對方殺招並起,小柒仍然能冷靜如斯,讀人心思,這般算計人心之法同著盜寶途中的趙拓倒真有些相似,不過若是趙拓之法換做盜心,恐怕到了小柒這就要改稱誅心了吧。殺人不可怕,殺人還要誅心,小柒這殺手確實做得盡職盡美,出類拔萃。
盜心也好,誅心也罷,二人身形停滯,雖然只是片刻,卻終是無法追上全力向前奔去的小柒。當先二人尚來不及攔阻,身後羅偉,雷櫟等人更是追趕不上。即便是內心裡殺意如同火燎,也只得追在小柒身後發足狂奔一段,眼睜睜地看著前方身影漸行漸遠,沒入夜色下漆黑密林之中。
“吼!”絕望下,洪玖一聲狂吼,手中血飲重重地劈在地上,狠狠地望著小柒遁去方向,心裡滿是苦澀。百川眾人除了巧巧,均是有傷在身,血量流失的脫力感決定了他們已然無力再向前追去。默默停駐下腳步,雷櫟的視線裡一片模糊,眼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殞命在自己眼前,卻無力為其報仇,雷櫟的心裡有著太多太多的愧疚。周圍百川眾人神色皆是一片黯然,雖是數日相處,趙拓爽朗的性子早已使得他同眾人熟稔,聖坊,鹽幫幾番大戰,歷經生死間,趙拓身上那股淡定自若,同著血性豪情更是贏得了川盟每一個人的尊重。江湖漢子最是實誠,當他們認為你這人值得深交,無需過多言語,他們會從心底裡把你看作自家弟兄。如今見得擊殺自家兄弟的殺手自視線中慢慢隱去,川盟每一個人心中都如同堵滿了重石,說不出的氣堵。
漠然凝視著前方一陣,巧巧眼中幽藍之色終是慢慢散去。儘管心浪如潮,千百根針不停地扎進心頭軟肉,這個時候她卻必須要冷靜下來。做為一行人中的主心骨,他人均可亂,而唯有她不能亂,她先下要做得是儘快帶著眾人走出頹境,將損失降低到最小程度。既然趙拓身死已成定局,她也唯有帶著剩餘的人好好生存下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有餘力去為趙拓復仇。川盟少主,顯赫的身份地位從小就要求著巧巧學會堅強,強者可以緬懷,可以一時感染著離別苦楚,但卻絕對不能長久消沉在生死之中,喪失了鬥志同著繼續前行的方向,哪怕逝去的那個是至親好友,強者也唯有振作自己,繼續啟程。一將功成萬骨枯,試問古往今來,哪一方梟雄的宏圖霸業不是壘築在如山白骨之上,若是無法習慣死亡,習慣離別,光是每日沉浸在悼念死者的悲痛之中,強者又何以崛起成為強者?身份使然,巧巧註定無法如同平常懷春少女一般多愁善感,縱使內心一陣陣地深痛,她依然要在第一時間振作堅強起來。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