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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部長看了眼自己的手錶，搖搖頭道：&ldo;不，你沒遲到，還早到了十分鐘。這個習慣非常好，是我沒事，就先過來了。&rdo;

肖靈沖顧部長微微鞠躬行禮，然後恭恭敬敬地做到了茶桌的對面，動作嫻熟地開始了茶藝展現。等到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結束後，她終於將茶杯遞到了顧部長面前，笑著道：&ldo;顧叔叔，我貽笑大方了。&rdo;

顧部長哂然：&ldo;我算什麼大方之家啊。小肖，你就照實說吧。你的工作也忙，不至於要找我這麼個老頭子喝茶。&rdo;

肖靈抿嘴笑了：&ldo;顧叔叔您這是自謙了。您跟我爸差不多年紀，我爸都覺得能再奉獻十幾年，何況是您了。&rdo;

&ldo;算了，丫頭，不要給我一個老頭子戴高帽子了。&rdo;顧部長端起了茶杯，只沾了沾唇，目光落在肖靈的臉上，&ldo;究竟是什麼事，你在電話裡頭都不方便說。&rdo;

肖靈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再三強調：&ldo;顧叔叔，這就是我的一點兒胡思亂想，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爸爸。不然他肯定得削我。是這樣的，今天我發現我的行車記錄儀已經記憶體滿了，我就想清理一下。我想把裡頭拍到的一個碰瓷的傢伙的片段給找出來備份一下，怕這人以後還會找我麻煩。結果我發現了這個。&rdo;

肖靈將手機推到了顧部長面前，螢幕上是一張照片。一個年紀小小的女孩正大踏步朝一輛車走去，車門開了，她一隻腳上了車，頭半偏著，露出了大半張姣好的臉。照片忠實地記錄下了車子的車牌號碼。

&ldo;我越看這小姑娘的臉越熟悉，我就上網搜了一下，果然，新聞裡頭出現過她。她叫鄭妍，她的母親叫吳芸。&rdo;

顧部長的手又伸向了茶杯，臉上看不出半點兒喜怒。

肖靈叫他的眼睛一瞥，幾乎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她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強撐起一股氣：&ldo;我覺得奇怪，這張照片是大年三十晚上拍到的。聽說那個小姑娘前兩天就失蹤了。我查了一下車牌號碼，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這是公車，車子這兩年來是配給吳思遠吳副廳長使用的。&rdo;

第155章 破局（十四）

照片是斜著拍攝的， 完整地記錄下了少女上車的動作跟車牌號碼，清晰度相當不錯， 看來擷取的角度也奇妙。

手機螢幕發出了幽幽的光， 像是要照的相片中的人無所遁形。

顧部長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誇獎了一句：&ldo;記錄儀不錯，雙相的吧，挺好的。這年頭碰瓷的多，是該多裝幾個行車記錄儀。&rdo;

肖靈的手抖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淺淺的一層笑：&ldo;我是被碰瓷的弄怕了。明明是對方不遵守交通規則闖紅燈， 只要碰上了車子的邊， 就是司機不對。我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儘可能自保。&rdo;

&ldo;法律總有侷限性嘛。&rdo;顧部長的面色依然溫和。

他話音剛落下，手機螢幕就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操作， 自動鎖屏了。肖靈眼睜睜看著螢幕黑掉了， 慌忙伸手去解鎖操作。

&ldo;好了。&rdo;顧部長重新端起了茶杯，誇獎了一句，&ldo;這茶真不錯。&rdo;他的嘴唇並沒有沾到茶杯的邊。

肖靈尷尬地笑：&ldo;他家名氣不大，茶葉跟水倒是還算地道。&rdo;

&ldo;就是要這樣。&rdo;顧部長點了點頭， 意有所指， &ldo;搞一些滑頭花架子沒意義，茶嘛，就得能讓人喝下去。&rdo;

肖靈喏喏，只點頭，沒敢接話。

&ldo;你到單位的時間也不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