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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藥,只要三兒哥晚上出汗,趕明兒就好了。三兒哥也不要我陪他,他說我會打鼾,吵得他睡不著,反正他只是身上有個傷口,又不是不能爬起來喝水、上茅坑。”
“可是……”
“唉,為了小芋姐姐的事,三兒哥這些日子耗損了不少體力。”丁初一偷偷瞧了婆婆那低垂輕顫的覆面巾子,還是什麼都看不到。“本來這點小傷很快就可以調理好的,但三兒哥身體太虛,可能要休養一些日子了。”
小芋聽了,心又是揪痛不已,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若她不要騙三兒,也不會讓他痴痴迷迷地傷心了好一陣子,如今意外受傷,無疑更是雪上加霜啊!
“唉!”丁初一嘆得更大聲了,“三兒哥身體這樣,也只能將小芋姐姐草草葬了,就怕三兒哥傷心又傷身,這下子……唉!”
連續幾聲嘆息,嘆得小芋心驚肉跳,更是不知所措地捏著手指。
“啊,好晚了,我看三兒哥看了三夜,累死人了!婆婆,你好像這三天來也都沒睡,我半夜起來跑茅房都會看到你。”
“我……我只是晚睡早起……”
她哪睡得著!可又不敢太過頻繁地進去看三兒,只好在房外枯坐或徘徊,一旦房裡有一點咳嗽或翻身聲,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三兒的氣色實在不好啊,可偏又吃不了太多東西,唉,她愈想心俞急,不禁又望向虛掩的窗戶。
丁初一察言觀色,打了個哈欠,“婆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明兒還得幫三兒哥熬藥、煮早粥呢。”
“喔。”她緩緩移動腳步。
時間到了,她自然會去忙,可現在她就是想陪著三兒。
說也奇怪,最該陪三兒的郡主是會來看他,卻因為三兒大多時間都在睡覺,郡主覺得無聊,反而跑去跟壯壯說話、練武。
換作是她的話,她一定會時時刻刻守在三兒身邊,讓三兒醒來就能見到她……可是這個“她”,應該是小芋,而不是婆婆。
她緊抿唇瓣,回頭已經不見丁初一了,她又轉身回到三兒的房門外。
還是進去瞧瞧吧,瞧一下就好,看到他好生睡著,她才能放下心。
悄悄地進了門,再悄悄地掩起門,儘量放輕、放慢她顛跛的腳步,連呼吸也幾乎快停止了……
屋內並不安靜,床上的田三兒傳來濁重的呼吸聲。
三兒在發汗啊!她顧不得躡手躡腳,急急拿了搭在床邊的巾子為他拭去滿頭汗水,涼巾子一下子就變得溫熱,她忙絞了水,繼續為他擦汗。
他睡得並不安穩,不但汗珠一顆顆冒了出來,合起的眼皮也好像在作夢似地動個不停,這樣子的病人,初一怎敢放心讓他獨睡啊?
“大爺,大爺,你覺得怎樣?”她輕聲而著急地問道。
病人依然雙眼緊閉,呼吸聲也依然沉重,一臉一身都是汗。
望著病榻上沉睡的三兒,小芋只能忍著心疼,含淚為他拭汗。
好久、好久沒這麼近距離瞧他了,他的眉,還是那麼黑;蓋下的睫毛,也是那麼濃密;還有那粗線條的俊臉,永遠是那麼好看……
“小芋……”沙啞喊聲由兩片唇瓣中逸出。
她嚇了一跳,立刻縮回手,心驚地望著似醒未醒的三兒。
“小芋,我好想你……”一串淚水由他緊閉的眼角流下。
“三……”她心臟緊絞,淚水奪眶而出,忘情地想喊出他的名字,卻只能以手掌緊緊按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真情流露。
是三兒說夢話了吧?但是,他的淚水不是夢,是燙的、是溼的,她顫抖地想去觸控那晶瑩的淚痕,可一見到自己滿是傷疤的指頭,又立刻縮了回去,全部藏到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