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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八年(公元968年),北漢主劉鈞突然病逝,其養子、外甥劉繼恩即位。
北漢易主,大周君臣皆上書柴宗訓,不如趁此良機一舉拿下北漢。柴宗訓最終並沒有同意,他的決定引起了朝野內外的一片質疑之聲。
“陛下,若是礙於與遼國之間的約定,大可不必理會。臣以為大爭之世,與敵國講仁義只會讓我大周受制於他人。”
幾日來,諸文武不停地建議柴宗訓,讓他趁北漢新主即位不穩,儘快發兵攻打,不要錯失良機,怎料柴宗訓全都置之不理。範質本不想開這個口,但他也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恐柴宗訓礙於道義,才說了方才那番話。
柴宗訓心裡也是非常之鬱悶,他總不能告訴大周的文臣武將,這個劉繼恩不過是個短命皇帝,很快便會死於宮廷政變,那時才算是大周的絕佳時機?不行,柴宗訓不僅要對他們說的“置若罔聞”,還要派遣使者恭賀北漢之主即位,與劉繼恩交好,如此才能讓大週日後有出師之名。
柴宗訓早已想定,待到劉繼恩因疏遠其父在位時的宰相郭無為,被侯霸榮殺死於宮中,侯逆又被郭無為反殺之時,大周便藉口北漢以臣弒君,派遣大軍直入漢地。到了那時,就算繼劉繼恩之後,其弟劉繼元再登上帝位,也無濟於事。大周大可說是劉繼元聯合臣子弒殺其兄長,要為劉繼恩報仇雪恨,反正義理始終都掌握在大周手裡。
何況元利元年大周與遼漢一戰,遼國耶律撻烈早已對北漢主劉鈞及侯霸榮不滿許久,興許遼國壓根不想出兵干涉北漢易主之事。
“範相公,你不必說了,朕早已在朝會上說過了,此時不宜攻打北漢。”
範質沒想到,他的話也不好使了。柴宗訓已經親政,若是他不同意出兵,樞密院那裡同樣也不會下令調兵。
不過,軍隊上下經過軍制改革後,一些新晉升的將領急於憑藉軍功來證明自己,或是期望仰仗戰功再度升遷。如今四眼望去,大周附近的敵人就剩下北漢算是比較好打的地方,眾人肯定不願意輕易放棄這次機會。
第二日,一封由軍中將領聯名簽署的奏本被送到了柴宗訓的面前,五大軍司、戰區的中上層將領皆請旨攻伐北漢,就連樞密院幾位副使,範質、魏仁浦、王溥、韓通都上了奏本,唯獨沒有張永德那份。
“朕這是被變相‘逼宮’了嗎?朕居然不知道我大周與北漢竟然有此世仇,讓我軍中如此多的將領恨不得立刻踏平北漢。”柴宗訓說出口時雖然沒有帶什麼憤怒的語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陛下確實生氣了,比如童海。
“陛下不必理會這些,出不出兵都是您說了算,這些人就算是急上了天也無濟於事,陛下千萬別為了他們動了肝火。”說著便將一盞新茶放在了柴宗訓的手邊。
“哐當!”一聲,柴宗訓一把就掃掉了童海剛剛放在手邊的新茶,袖袍處還因動作太大沾染了一絲茶漬。
“陛下息怒!”童海也被嚇到了,連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柴宗訓還從未發過如此大的火。
柴宗訓原以為憑藉自己多年來的經營,朝野內外早已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豈料不過只是一個“該不該此時攻打北漢”的問題,竟然讓一眾文武聯名上書,想要逼迫他這個年輕帝王“點頭”。如果這還不算是挑戰皇權,那什麼是?
“真是豈有此理,朕早已不止一次說過,此時攻打北漢,絕對不是最好的時機,這些人卻把朕的話都當做了耳旁風。這是看朕不過親政一年,覺得朕好欺負,便想著在軍國大事上拿捏朕了。”柴宗訓這段話是說給在場的內侍們聽的,他想讓這番話都傳到今天署過名的將領耳邊,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果然,福寧殿內那盞碎了的茶盞,敲醒了不少人的“一時腦熱”,他們當即上奏表示聽從柴宗訓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