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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祝景言沉了臉，“滾出去。”
棠溪微關上門，笑意漸斂。
白功明在她身後，看不見她臉上的情緒，卻也看出她最近狀態的確不對。但他識趣地什麼也沒問，默默將她送回家。
祝景言在他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他調查棠溪微的動向：“阿明，查她最近在做什麼。”
白功明為難應：“棠溪小姐做得很隱蔽，查不到。”
“找個時間去她家……”祝景言本想說去偷棠溪微的電子裝置，但還是止住了。
她那脾氣要是知道，定要生氣的。
女孩子需要隱私。
他嘆息一聲，“算了，怎麼樣都隨她。”
祝景言其實也能猜到她大概在做什麼，只是不敢去賭。
他以前只做有把握的事情，確認是正確答案才會落筆。
在棠溪微身上，他遇到太多未知變數，甚至魔怔了要和她賭真心。
祝景言捏著眉心，不用等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他覺得現在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將手搭在腿上，溫熱感透過掌心傳來。
恢復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早一些。
棠溪微也很清楚他的情況，她比之前似乎要更盼著他好起來。
祝景言驀地生出預感，她想要離開。
他的手無意識收緊，指骨幾乎摳得泛白。
白功明看得眼皮一跳，“景言少爺……”
祝景言鬆開手，閉了閉眼，“我沒事。”
白功明欲言又止：“我再試著去查檢視。”
“不用了，她想藏的東西，不會讓別人輕易發覺的。”
就跟她的真心一樣，讓人看不見。
*
京城一中高三的學生寒假並不長，元宵節前就開了學。
在此起彼伏的哀怨聲中，棠溪微拎著書包進了教室。
她才落座，萬瑩就急急轉頭問：“微微，你寒假作業寫了嗎？”
“寫了。”
都是在祝景言眼前寫的。
“借我抄抄！”
棠溪微拿出作業給她，“你寒假不寫作業麼？”
“真的有人以為放假就是換個地方寫作業嗎？”萬瑩直接在她空置的前座坐了下來，開始奮筆疾書，“我當然是在好好享受假期了！”
棠溪微好笑地看著她快到出重影的手速，“假期可以等高考結束後再享受，不然就要後悔當初怎麼不多拿出一分鐘來學習。”
“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叛逆，就想玩！”萬瑩累得喘不上氣，“微微，我寒假給你發訊息，你在忙什麼呀，一直輪迴，本來還想約你出來玩的。”
“在處理家務。”棠溪微沒有細說，她最近一直在搜尋國外的優秀大學。打算出國的訊息，她不打算透露給任何人。
“你們豪門真是複雜，家務都要親力親為。”萬瑩沒工夫聊天，“我帶回去抄啊。”
“好。”
棠溪微應了聲，看向窗外。
窗沿還放著她的高考倒計時，215天。
她略一低眼，就看見抽屜裡的那幾本書。
棠溪微定定地看了幾秒鐘，才將其拿了出來。
翻開扉頁，是“祝景言”三個大字。
儘管剛來二十八班時已經見過了，但這次心境卻不同。
她指尖撫上，心臟輕顫。
棠溪微啪地合上書，沒有絲毫溫柔地將書丟回抽屜。
她真是瘋了。
根據她之前的估算，祝景言的腿大概還需要三個月的治療，能趕上高考。
康復訓練才是站起來前最關鍵也是最難的階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