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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擾的人多了，掌事的人自然出現了。

&ldo;六娘子?&rdo;終於有人識得她的了，瑤光鬆了一口氣，從假山的小洞裡鑽了出來，拍了拍塵土，&ldo;雷光，你家主子呢?&rdo;

雷光咋舌：&ldo;在書房呢。&rdo;

&ldo;帶我去吧。&rdo;她臉上掛著兩道泥印，衣裳也滾得不像話了，但那一雙獨屬於秦六娘子的眸光還是亮閃閃的。

雷光揮退眾人，領她進院。

身旁的人通報&ldo;六娘子來的時候&rdo;，朱照業還有些晃神，似是不可置信。

&ldo;在哪兒?&rdo;他擱下擦拭的刀刃。

&ldo;這兒!&rdo;瑤光跨過門檻走進來，俏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

朱照業的眼神一凝，顯然對她莽撞上門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

&ldo;你們都下去吧。&rdo;他道。

僕人們魚貫而出，沉默地離開書房。

&ldo;朱照業，剛剛宮裡的人來秦府宣旨了，說要將我賜給太子做妾。&rdo;瑤光上前一步，站在他的書桌面前，目光炯炯地看著他，&ldo;你怎麼想的?&rdo;

她穿著丫頭的衣裳，一身灰撲撲的，臉蛋兒上還掛著兩道可疑的印子，可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身打扮有什麼問題，一如往日身著華服一般毫無介懷地站在他面前問他話，期盼他的回答。

朱照業轉身走進了屏風後面，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握著一塊乾淨的濕帕子。

&ldo;怎麼出來的?&rdo;他走到她面前，動作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泥點子。

看到白色的帕子變得髒汙了，瑤光才知道自己這副尊榮到底有多麼的&ldo;可怕&rdo;。她往後退了一步，像是終於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往後退他便往前走，捧著她的臉龐為她一點一點地擦拭乾淨。

&ldo;朱照業。&rdo;她跺腳輕哼。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說點兒正經的不好嗎?

&ldo;我都知道了。&rdo;她的臉蛋兒恢復白皙乾淨，他收回帕子扔到一邊的桌子上。

瑤光知道自己此舉很是大膽，貿然闖入他的府邸，逼問他，絲毫沒有顧忌女兒家的矜持。但時間緊迫，她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大伯與她孰重孰輕，即使阿翁一時猶豫，但結果一定不會錯的。

她不想嫁給太子，何況是做妾，她寧願選擇去死。

當然，她還有朱照業，死不死的，先要看他怎麼辦。

&ldo;咚咚咚‐‐&rdo;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ldo;說。&rdo;

&ldo;王爺，相國大人來訪。&rdo;

瑤光神色緊張：&ldo;完了完了……&rdo;

&ldo;知道了。&rdo;

&ldo;糟了，阿翁來捉我回去了，怎麼辦!&rdo;她像是熱鍋上打轉的螞蟻，來來回回。

朱照業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這樣無休止的重複：&ldo;瑤光，冷靜一點。&rdo;

&ldo;好，你比我聰明，你告訴我怎麼冷靜。&rdo;她咬唇看他，臉上全是期盼和依賴。

朱照業的臉色出現了一絲遲疑，他原本打好的腹稿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面對她全然交託的信任，他將要說出口的話是那麼的市儈自私。

瑤光不是傻子，既然她的眼前會被矇蔽一時，但想要她一直傻下去，很難。

&ldo;朱照業，你別說你也是那般想的。&rdo;她心中一滯，牽動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