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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神色毫無異常，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勁兒，絲毫不疑惑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瞭解一條從未踏足過的河流。

有時候他也想把這一切全盤托出，任她打任她罵。但只有一低頭發現她溫順地靠在自己的懷裡，他那偶爾生出的孤膽便煙消雲散了，這是他此生最圓滿的時刻，能過一日是一日吧。總是汲汲營營、機關算盡的他，居然也有一日會聽天由命去了。

&ldo;你在想什麼?&rdo;她仰頭問道，覺得他的神色尤其沉重。

&ldo;咱們是要一起走一輩子的。&rdo;他捧著她的臉，鄭重其事地道。

&ldo;哈?&rdo;

他扔了筆抱住她：&ldo;從前的記不起便記不起了，日後，咱們踏踏實實地過，行嗎?&rdo;

她眉尖一蹙，不明所以，他們不是在說黃河嗎?

&ldo;你在想什麼?&rdo;見她遲疑，他又頓生敏感。

&ldo;哦，好啊。&rdo;她眨眨眼，收回思緒。心中嘀咕道：看來之前真的是她出牆了，他這是在既往不咎啊!

&ldo;好，走一輩子。&rdo;自認為犯了錯的人很友好的應道。

第56章 往事不可追

&ldo;我以前喜歡做什麼?&rdo;流光問香雲。據說這是她出閣後一直伺候她的婢女，想來再瞭解不過她的喜惡了。

香雲笑著答道：&ldo;夫人以前喜歡看書，捧著書能一天都不挪地兒的。&rdo;

&ldo;是嗎，怪不得這屋子裡這麼多的書，倒是沒見到其他有意思的東西……&rdo;流光轉頭，四處打量。

&ldo;夫人想要什麼，奴婢這就讓人去尋。&rdo;

&ldo;針線有嗎?我想給孩子做一件小衣裳。&rdo;

她一開口，不過一刻鐘各色各樣的絲線綢緞都擺在了她的面前，不一而足，任君挑選。

流光順著擺放綢緞的桌案走過去，手指遊走在這光滑的緞面上，關於往事的絲毫片段都沒有浮現出來，想來她以前是不喜歡這些的。

最後，她挑了一匹藕粉色的緞子。

&ldo;我喜歡小娘子。&rdo;她捧著緞子笑著說道。

香雲在旁附和她：&ldo;是啊，小娘子貼心，不比小郎君鬧騰。&rdo;

她抿唇一笑，到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具體因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不想要小郎君，會難受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她這股東風倒是怎麼都吹不起來……

&ldo;我以前不善針線功夫嗎?&rdo;往自己手指上戳了三個針眼兒之後，她仰頭看香雲。

香雲囁嚅著道：&ldo;不是很擅長……&rdo;

&ldo;做不了了。&rdo;她扔下線棚子，再堅持下去恐怕這匹緞子都要被她的血跡給毀個乾淨了。

&ldo;奴婢幫夫人做，奴婢的針線還不錯，夫人只要說做成什麼樣兒的，奴婢一定完完整整地做出來。&rdo;香雲在一旁道。

流光意興闌珊：&ldo;那就辛苦你了，隨便做吧。&rdo;小孩子不穿款式，只要料子舒服就行。

香雲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敢往深了去想，只得點頭應了下來。

流光起身朝著書案走去，坐在圈椅上，手指摸上書頁，這才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從指腹躥了上來。

朱照業傍晚從前面回來，流光已經坐在書案前兩個時辰了。

&ldo;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