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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將訊息放給羌人，然後勸其退兵，最後集中兵力攻打突厥?&rdo;

&ldo;不，羌人善變，本王在北境時便有所領教，這次不想放過他們。&rdo;朱照業冷笑。

瑤光先是疑惑，然後眼神漸亮，眉目疏朗：&ldo;你想和左翼王聯手，先滅突厥王然後再打羌人?&rdo;

&ldo;正是。&rdo;朱照業笑著點頭。如此富有野心的計謀，在他嘴裡說出來似乎和&ldo;明日去郊外狩個獵&rdo;差不多了。

瑤光心中砰砰亂跳，已經預感這一戰非同凡響了。

&ldo;何人領兵?&rdo;

&ldo;太后若信得過，臣願親往。&rdo;

瑤光嘴一張，正欲開口，忽聞身後傳來急促地呼吸聲。

&ldo;立兒!&rdo;

床榻上，劉立滿臉通紅口吐白沫，渾身開始抽搐起來。

&ldo;太醫!&rdo;朱照業跨步上前，暴喝一聲，生怕瑤光因激動而暈倒。

許院判一直守在偏殿，立刻趕了過來，又是切脈又是扎針，可床上的人還是抽搐不止，甚至眼皮都開始外翻了起來。

&ldo;許太醫，你一定要救救他……&rdo;瑤光撲在床邊，聲淚俱下，&ldo;他只是吃壞了肚子罷了，他還有救的!&rdo;

可誰都知道，他沒救了。

朱照業站在她身後，想伸手去抱她，卻見她黑如墨的長髮中一道銀絲閃過，那是她這些日子守他守出來的。

&ldo;快按住他!&rdo;許院判大喊道。

劉立的小身子劇烈抽動，雙腿不停地蹬著被子，嘴邊的白沫已經被擦乾淨了，但他的臉色也灰白了起來。

&ldo;嗚嗚‐‐&rdo;瑤光捂嘴，哭腔溢位了唇，她不知從哪裡生出來那般大的力氣，從後面將許太醫拉開，整個人都撲了上去，&ldo;不要，不要，立兒!&rdo;

&ldo;咯噔‐‐&rdo;

最後一下，他睜開眼，眼睛裡倒映出她的身影，他嘴唇囁嚅了幾下，像是在喊娘親……

在他身子停止抽搐的同時，他的心跳同樣停止了。

外面，連日來悶沉的空氣終於被一場傾盆大雨給淹沒了。

他來的時候，雷聲陣陣，他走的時候，雨聲鈴鈴。

連瑤光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在這無底的傾軋當中，還是她的疏忽大意。朱照業抱著她告訴她，他解脫了，他本不該承受這樣的痛苦，他是回到他原來的地方去了……

從他降生伊始，他便背負起了在孩童時期不該承受的壓力。她可以幫他分擔去一大部分，但總有小小的一部分是屬於他的戰場，需要他親自去搏殺。

&ldo;是我還沒有保護好他啊……&rdo;她坐在未央宮裡，無邊無際地寂寞和黑暗朝她湧來，這世間再無人可牽絆她了。

劉鈞走了，他們的兒子走了，她還活著幹什麼?

第54章 自絕

皇帝崩逝，舉國同喪。

朱照業一直派人盯著瑤光，就怕她有什麼反常的舉動。除了小皇帝過世的那天她表現出悲不可扼的情緒以外，之後就太平靜了，平靜得像是溫柔的海綿上潛伏著毀天滅地的巨浪一般。

朱照業明白這樣的平靜意味著什麼，若不是政務還要依靠他來處理，他一定寸步不離地陪著她。

停靈的第七日，瑤光在立兒的小棺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