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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心頭上的好奇像只饞嘴的貓兒,一下下急切地撓起來,撓得她火急火燎、心氣上頭,竟是再按捺不住。於是匆匆梳洗過,便催著彥淮把東西取來。
趁著空當,她換上嶄新的衣裳,那衣裙通體石青、袖襴雲肩上繡著銀白雲蟒,華貴衣料裡密密絞了銀絲,一邁步子、輝煌細膩。
就著朦朧燈火轉了轉,那順著裙擺一圈圈盪開的湖光倒把自己迷了眼。
司扶風摸了摸領子上澄澈的水精釦子,心下有些尷尬:「小公公們,這怕是不合適,皇上可沒賜過我蟒袍,我這麼穿、怕是給廠公惹是非。」
捧著螺鈿漆盤的小太監抿了嘴,笑得低眉順眼:「郡主且放心,皇上昨個兒才下得旨,晚上怕吵著您,旨意給送到提督府去了。您回頭住進去,自然能瞧見。」
司扶風點點頭,放下心來。
才舒了口氣,她一尋思,竟品出些不對來,詫異地瞪大眼睛、覷著小太監:「提督府?怎麼著、也應該送到我父王在京城的王邸吧?」
小太監只低下臉,笑得一臉神秘曖昧。
司扶風張嘴還想追問,外頭銀鼠毛邊鑲著的簾子掀起來,卷著兩片枯葉、撲進來一陣肅殺的風。她便順著打滾的黃葉看過去,只見彥淮領著兩個太監,抬了個蒙著緞子、叮叮噹噹作響的物件進來。
那東西比人還高,彥淮等放穩了,才笑著掀起綢緞來。
一道四四方方的金絲木架上繃著面鹿皮,鹿皮不透光,朝著司扶風的一面扎著一圈圈錘頭針。她露出些迷茫神色,湊上前看。只見正中央畫了個金鑾殿,以此處為中心,一圈圈擴散開的錘頭針上嵌刻著字元。她一個個看過去,東廠、內閣、錦衣衛、吏、戶、禮、兵、刑……從最高的京官到各處州府縣衙,居然齊齊整整標註在上頭。
她看得兩眼發直,搖著頭笑起來:「好呀,廠公這是做了個朝廷版的沙盤呢……」
司扶風邊笑、邊伸手摸了摸刻著「內閣」的錘頭針,鎏金的弧光便嵌在她黑沉沉的瞳孔裡,像一彎鋒利的涼月:
「這東西,跟我們在沙盤上插得小旗子似的,要破哪座城、就拔哪個旗子。」
彥淮露出些驚詫神色,躬了躬身:「郡主到底是指點千軍的人物,一看就明白了。旁的人總要小的解釋許久,才能明白廠公的心思。」
說著,他朝背面指了指:「郡主,鹿皮另一邊,所有針尖上都綴了個鈴鐺。但這所有鈴鐺裡頭,只有一顆是金子打得,其餘都是薄玉鑿的。您先思量著,廠公打算從何處入手,然後按您猜測的,拔一根對應的針下來,若是落地不碎,您就是猜對了。外頭備好了馬車,到時候便送您去廠公眼前。」
司扶風撐著膝蓋、皺著眉偏過頭來看他:「那猜錯了呢?」
彥淮抿了嘴,垂著眼憋著笑意:「廠公說,碎一顆玉鈴鐺,那您就要陪他去一回京城貴女們的品香會。」
司扶風一聽,急得當場嘶了口寒氣,頭搖得能看出虛影來:「不成不成,這個香那個香的,聞久了讓人昏沉沉只想吐,我可對付不明白。」
底下小太監們都抿著嘴靜悄悄地笑,彥淮也笑了,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請郡主、用心斟酌了。」
司扶風長長吸了口氣,不由得佩服廠公這捉弄人的手段。她越怕什麼,就往她腦袋上砸什麼,逼著她不得不靜下心來對付。
她無可奈何的撇撇嘴,定了心思看向木架,那一圈圈錘頭針鎏金的光點、便繁星似的在她眸子裡浮動——
犯人都關在詔獄,詔獄在錦衣衛邊上……手在錦衣衛的錘頭針上懸停了片刻,卻又默默蜷縮回來。
不對,廠公昨夜已經交代了檔頭們,期限未到、犯人又多。譬如父親那位門生,不過是個臨時尋的餌,恐怕連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