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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貓還在石庫中等她,若自己今夜不歸難保到時候這笨蛋不會硬闖巫行宮,以它那點修為恐怕還抵不過巡夜犬的一擊。思及此處初息不免開始焦急起來,她只能寄望那位偷酒在前求情在後的幻真大人了,只盼待會兒好言好語地同她講講道理說說大義,能毫髮無損地求她放自己回去。
只是……身為妖類,初息自是明白對妖而言,除了需要立命天地的雙修伴侶歡喜佛契約的達成是受束縛之外,其他形式的交歡對於妖而言只是一項風流樂事。身為谷主和妖界貴族,這些高位強權公子小姐們更是不會看重床事。
這幻真大人面上一派不苟言笑的作風,不知內裡能否也一併嚴肅。
初息正和自己對話,為她淨身的侍婢不知何時走了,寂靜了大半天的殿外突然有聲響由遠至近。一水的帝江鳥族宮娥們跪迎女君回殿,齊聲問安過後,初息聽見幻真清冷的聲線問道什麼人:“表姐說給我備了好酒,卻不知是什麼酒?我也好叫人拿來合適的酒器。”
被問的那人聲音裡帶著莫名笑意道:“女君大人是首次來我們巫行山又是我們谷主表親,谷主自當是要備下大人您的心頭所好,才能彰顯出谷主對您的情誼。”
幻真沒再說話,輕步踏進殿來。初息聽見那腳步越來越近,自己被蓮花紗幔罩在床裡,不能說話亦不可動彈,不由得緊張起來。
殿門關閉,一眾宮娥緩緩退去,初息的一顆心更提到了嗓子眼。聽方才的情境,幻真似是並不知情,所以自己求得她放了自己的可能大大增加,只盼望這位女君大人不計之前自己衝撞之嫌,能夠高抬貴手。
初息全身僵直,視野所及之處僅是頭頂上掛滿紗幔的房梁。隨著腳步聲臨近她餘光瞥見一抹鵝黃,幻真已經掀開紗幔站到了她的身邊。
初息口不能言只能拼命轉動眼珠希望幻真能看出自己受制於定身術,先為自己解了禁制,也好開口求她。
她不知拜臉上這妝容所賜,自己這番折騰落在幻真眼裡不像是求救,倒成了含羞帶怯地眉目傳情。
幻真面無表情的臉進入到初息的視野中,毫無防備地嚇了她一跳,一時間忘記竟拜託她給自己解開這禁錮之術,直愣愣地瞪著眼前地俊美面龐。殿外小九天落下的泉水激起的水霧夾著半空中浮動的梨花幽香,被一陣風捲入殿中。紗幔高高揚起後被吹落,自房梁錯落有致地垂落到地面,這大概也是谷主命人做的機巧,硬是讓這一室多了幾分曖昧春情。
“嘖。”
對視半晌,幻真什麼也未做,突然轉身離去。
初息先是一愣,後是一驚,再是一怒。
為什麼要“嘖”!
而且她剛剛是白了自己一眼嗎?!
幻真這一走,再無人替自己解開身上的禁制。初息急出了一腦門汗,把臉上的胭脂融了個一塌糊塗。待到之前那位攜猿侍婢來胡為殿領人的時候,看見一張五顏六色的臉給驚地向後退了兩步,才一臉嫌惡地揮了揮手解了她身上的禁制,沒好氣道:“谷主抬舉你,你反倒不識抬舉,搞成這個鬼樣子,任誰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恢復自由的初息猛吸了兩口氣來壓制心頭上的那點兒邪火,顧不得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鬼樣子,胡亂抹了一把臉上,消退因為脂粉帶來的不適感,對著攜猿侍婢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小妖有負谷主期望。”
兩隻白猿唧唧喳喳又將初息從三風苑裡給丟了出去,一路上還引了好些人圍觀,隱約聽見人群裡面有個極似莠竹的聲音嘲諷之意深濃:“想來以幻真大人的品性又怎會看得上一個卑賤的妖奴,小賤奴還真會做白日夢。”
初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站起來整理好裙襬,託福這鋪滿巫行宮的琉璃毯子,不然弄髒了這身好衣料多可惜。她自有靈識一來這五百年,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