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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沭手裡的小刀甩在地上,他像是重刑犯一樣被人扣住,在蜂擁而上的人群間隙裡,他看到了閆沭的臉,沾滿鮮血,掛著笑的臉。
周佼打了個一個哆嗦,再也支撐不住,瘋了一樣衝過去。他喊著閆沭,喊著哥哥,他跑到人群裡,抓住閆沭的手,卻被閆沭反手一個巴掌甩開。
他聽到閆沭的罵聲,「滾,滾開,離我遠點。」
周佼被摔在地上,後腦勺鑿地,重重一聲悶響,天空上掠過飛鳥,明晃晃的光刺入他的眼底。
那是閆沭第一次打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原本存在於腦海中的謀殺在真正實現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的快感可言,更多的是痛苦煎熬。
他的十八歲在血與淚裡匆匆落幕,像星星一般燦爛的愛情,在日後每個日夜回憶起來,只剩下閆沭那抹染血的笑和那句我來照顧你。
第33章
豐城那年三班的高考缺了一個人。
雨水像是瀑布一樣倒下來,天卻很悶。周佼還穿著長袖長褲,跟著同行的考生往建築物裡走去。
柳楷和周佼正好分到了一個學校,周佼撐著傘進去,收傘時,水花灑開,肩膀被人輕拍。
他回頭看去,柳楷站在他身後,神色黯淡,「閆沭呢?」
周佼垂眸,目光森然,不像是人,像是被留在人間的一抹幽魂。
他一聲不吭,轉身朝考場走去。
雨下了整整一個星期,高考結束後,周佼一直在家裡,等著通知。
閆沭殺了他的父親,案件是在一個月後開庭。
八月頭,周佼去了法院。他作為家屬進庭,坐在前排,十來分鐘後,側面的門開了,閆沭被兩個警察帶著走了進來。
瘦了很多,真的是很多,周佼有一種在看陌生人的錯覺。
他一直盯著閆沭,審判說了什麼他都不敢去聽,腦袋裡很亂,耳朵外是嗡嗡作響的聲音。
閆沭會被判幾年?是他把閆沭逼到那種境地的,他為什麼要去問閆沭能為他做什麼?
閆沭明明是為他什麼都會做,他為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法官宣判,「十二年」三個字像是一團火,燒著周佼,他渾身都在疼,血肉骨頭臟器每一處都像是壞了一樣。那股疼痛讓他從剛才那股魔怔裡醒過來,他猛地起身,飛撲到圍欄前,喊著哥哥。
閆沭後背挺直,側頭看向周佼,目光平和。
周佼看到他的口型,身體如同機械被抽去了發條一般,驟地停下,呆滯地看著閆沭。
閆沭對他說,不要哭。
那是周佼最後一次見到閆沭,在高中的最後一個夏天,他看著閆沭轉身,外面的記者如蝗蟲般蜂擁而來,閆沭像是牲畜一樣被裡裡外外的人推搡著,他的臉被記者的話筒砸到,沒人去管。
周佼想要進去,卻被攔在了外面。
他大聲喊著閆沭的名字,聲音裡帶著哭腔,他說,哥,你回頭看看我,你再看我一眼。
閆沭被按著頭,推進了車裡。
閆沭被移送到了豐城的監獄內,周佼想去看他,可是閆沭卻拒絕任何人的探望。
周佼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適應沒有閆沭的生活,他把蝴蝶魚放在床頭,每晚睡覺前都要看著在金魚之間的吞吞。徐詔問死了後,他先前做過的一些事情,都被媒體爆了出來,有人說他猥褻未成年人,有人說他偷稅漏稅,許許多多的新聞真真假假,滿城風雨。
而徐詔問死前,並未立下任何遺囑,他的所有財產都由袁雯繼承。
那個夏天,周佼看著袁雯拿著電話在市南路的大房子裡走走停停,那層懦弱膽怯似乎在一夜之間消失了。袁雯臉上帶笑,對著自己的律師說著這筆財產該如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