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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踉蹌地將酒罈往顧渝懷裡一塞,卻因意識有些不清竟連帶著自己跌進了顧渝的懷裡。
酒罈裡的美酒亦在此刻歡快地飛濺而出,一抹飛線般濺在了顧渝的涼唇旁,令他心驚。
見慣了或是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找各種理由投懷送抱都沒有過波瀾的顧渝,卻不知為何,在此刻,竟然呆坐在了原地。
他先是微微愣了一愣,良久才緩緩低頭看著秦蘇,唇旁如雪而至般盛放出了極為舒展的微笑。
那樣的微笑被月光格外偏愛過,有一抹驚艷飛掠過他的眉眼處,是怎樣都割捨不去的溫柔和驚鴻。
——大概他被撲得這般舒心的,這是第一次吧?
他看到秦蘇倒在他的懷裡,正在砸吧砸吧地舔著唇上殘留的酒香,甚是貪吃。
月光無邪,花雨紛紛,酒香濃鬱了整個庭院,令他似乎忘卻了一切。
時光凝滯。
柔和而昏黃的燈火經風搖曳,輕輕一晃,落滿了整個庭院的曖昧和輕柔。
他無奈地笑了笑,伸出了手輕輕替秦蘇擦去唇旁的酒和口水,無奈地嗔怪著說道:「倒幸而你是個男人,不然這副模樣倒也令人……」
顧渝欲言又止,臉微微一紅,似月暈。
話,卻再也沒有說下去。
時間如沙漏急湍而走,他的心跳亦於此刻似被拽緊一般,猛然一收。
他不知道,站在屋簷之上的顧遮早已將一根樹枝扯得連一片葉子都不剩下了。
折返的北軒哆哆嗦嗦地站在顧遮的身後,感受到的全是他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子的滿滿殺意,一直埋著頭,卻偷偷地看著顧遮死盯著的那個方向,看了半天才發現了為何主子那麼不爽。
「那個……皇上,您要是不爽直接上去不就得了?何必在這兒折磨花花草草折磨您自己個兒……多不值當……」
北軒縮著腦袋,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說道。
「朕什麼時候不爽了?嗯?」
「咔嚓——」一聲脆響。
——是顧遮手中那根樹枝已經身首異處的聲響。
嚇得北軒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還好,還好,還在。
「皇上……別看了,那小子再怎麼看也是個男人……頂多算得上細皮嫩肉……好男風是會影響您的大業的……」
北軒剛咕囔著說完,便感覺到渾身冷氣颼颼,再抬頭一看,某人居高臨下笑眯眯地看著他,從牙縫裡咬出了幾個字:「好男風?」
「難……難道不是嗎?」
北軒縮著腦袋往後退了一步,耿直地嘀咕道。
「行啊北軒,跟了朕十幾年了,倒是挺了解朕?嗯?」
某人的笑容更加猖獗了,斷了一半樹枝在他的雙指間「咔擦——」又斷了一半。
北軒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
「還愣著幹什麼?交代給你的事情辦了怎麼樣了?」
某人一記樹枝抽在了北軒的肩膀上,甚是不爽地問道。
「這不是辦完了剛想來跟您老人家匯報發現您老心情不太好就擱置了嘛……」
北軒咕囔著,委屈得很。
「廢話那麼多!信不信朕把你扔到邊疆放羊去?」
顧遮拿著樹枝便作勢又要打過去,卻見北軒一下子跪了下來抱著他的大腿哭喪著臉低嚎著——
「好好好……好主子!我說我說!這地兒小的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沒見到什麼達官貴人來光顧,院子裡也就兩個姑娘一個還老得要命……」
「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會逃到這裡來的……」
顧遮眉頭微微一鎖,思索了片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