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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那刻,幡然醒悟,左家並不是什麼現代化的進步家庭,它依然陳舊、腐朽,血緣蠻橫地盤踞在這個家族內部,把血緣以外的人,統統撇得一乾二淨。
他突然發覺自己像一個冬天站在屋子外,努力貼在玻璃上往內窺視溫暖的人,瑟瑟發抖,慘得可憐。也正是那時,他決定把自己的眼睛從玻璃上移開,要想辦法破門而入,關鍵時刻,一把火燒了整間屋子也行。
可什麼是關鍵時刻呢?這些年,他一直沒能找到,直到遇見辛戎。他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如同神啟,這個時刻來臨了。理智提醒他,這未免荒誕,可荒誕裡又藏著吸引。他本就一無所有,還能怕什麼呢?
辛戎是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接到訊息,海的那一邊告訴他,祁宇最近不在香港,也沒再來騷擾辛羚,出乎意料地遵守規矩。
聞言,他沒有卸下憂慮,仍是囑咐對方,要多加謹慎,不能掉以輕心。那邊一再、一再向他保證,絕不會疏忽。他也不想過多斥責,摁著太陽穴,結束通話電話。
「佩德羅……」辛戎對著前座呼喚,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回過頭來。他有一個飽滿的額頭,大眾臉,藍眼睛,漂染過的金髮,髮根已經長出深色,需要補染。
「夥計,」辛戎說,「我想我們該戰鬥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被稱為佩德羅的男人挑了下眉,「求之不得。」
辛戎向後一仰,閉上眼。在他閉著休憩的眼皮下,正有一幅圖景徐徐展開,使他的面容漾出一種恬靜笑容。
佩德羅盯著他看了幾秒,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在外表上完美無缺的男人,同時他覺得有些詭異。這樣怪樣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他們已經認識數載,算得上患難與共、親密無間了,可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猜透,辛戎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他們的同盟牢靠,不僅僅是因為金錢。他欣賞辛戎,覺得他有意思極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孬種,守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對孬種來說,什麼都怕,這也怕,那也怕,害怕擔風險,可不會成功。
他幫辛戎做事,為他賣命,處處風險,無時無刻不存有未知的恐懼。但他迷戀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他認為自己是個與生俱來的瘋子,至於辛戎嘛,大概比瘋子還瘋吧。
他永遠記得那個午夜,與辛戎第一次相遇。那時,辛戎還是一副男孩模樣,不像現在這麼成熟。
他喝得醉醺醺的,在巷子裡被人持刀搶劫。有人過來了,砰砰,沉悶的碰撞,一個黑影舉著什麼,發狠似的拍打著搶劫犯腦袋,一下又一下,搶劫犯應聲而倒。
他登時清醒了,揉揉眼睛,見著這麼多血,有點嚇壞了,再度癱軟在地。
黑影的手伸了過來,他鬼使神差地握上去,觸控到陰涼柔軟的肌膚,刺得他一激靈。
那個解救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辛戎。
他終於看清黑影的面容,沾了血,變得穠麗。辛戎上下唇掀起,牙齒雪白尖利,擠出笑,那一瞬,彷佛有大量的邪惡,在夜色和他的笑容之中,釋放了出來。
辛戎道,我聽說你是紐約城最好的律師,我救了你,你一定能幫我解圍吧?
作者有話說:
有一些小修改,可清除快取看。
第10章 9
9
辦公室談完,左兆霖設了飯局,招待這批香港貴客。飯吃得晚,席間又開了酒,一直到下午四點左右才接近終場。
左兆霖雖常年在美國生活,興趣愛好依舊中式,酒足飯飽後,他乾脆提議打麻將,將香港人一一邀上了桌。
亞倫隨了老爹,對追女人和享樂很有一套,只是在做生意上,沒左兆霖那般堅韌脾性,幹什麼都是三天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