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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戎默了片刻,重新開啟日記,「你想了解哪一段?這裡面大部分記錄的是日常生活,應該是在生下你之前寫的,最後一篇是正懷著你時」
蘭迪插嘴,「有提到我的父親是誰嗎?」
辛戎聳聳肩,作了個可惜的表情,「我沒全部看完,得要認真再看一遍,才能知道。」
「我明白了那她為什麼會來美國,有寫嗎?」
「我不太清楚」辛戎止聲,低頭,快速翻到最前面的幾篇,囫圇掃了一遍,尋找這個中國女人,為何要背井離鄉的蛛絲馬跡。
蘭迪盯著辛戎,目光變沉,像一道傷口。
一個他從未見過,卻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人,透過一本日記,將許許多多逝去的細節,凝固在紙張上,無法抹去。或許她是無意的,輕飄飄的,可這些字記錄下來了,作為一種需要,也作為一條繩索,挽住了母與子間與生俱來的那份感情。
蘭迪忽然問:「她一直還想回中國,是嗎?她希望我當一個中國人,還是美國人?」
辛戎微感詫異地抬頭。隔了一會兒,抿抿唇說:「哪國人都好,只要你能活得有尊嚴,少些苦惱就行。」
「真的,她這樣說的?」
辛戎點點頭,看不出有騙人痕跡。
蘭迪釋然一笑,「只要這本日記在,我的希望就在。」
辛戎在心中默想,這似乎有點阿q意味了,好在蘭迪並不讀魯迅,更不會懂阿q到底是誰。
稀奇的是,這一晚,辛戎做了夢。
夢裡有人在哼唱著歌,聲音很像辛羚。他只在很小的時候聽過,所以不敢確定。他還夢見了蓋恩斯農場裡的那條河,平靜,河岸之上,是無邊無際金黃的麥田。白光閃爍,畫面轟然一轉,他又來到曾經熟悉的海邊,恰在退潮,烈日下的沙灘,曬得發白。那歌聲,在浪潮湧來的時候也不散,他甚至能跟著一道哼,哼那殘缺卻情緒飽滿的歌詞。
5月17日 比利時錦標賽
天公作美,這次,放了個大晴,賽道狀況良好。太陽一出,就熱,溫度上升,看臺上、沙圈外圍,到處都是口乾舌燥的人,眼巴巴盼著圍場裡的馬開跑,洩火。
蘭迪趴在柵欄上,正與練馬師和騎師溝通。柚子乖巧安靜地站在一旁,偶爾晃動脖子,肩隆上的肌肉像浪一般起伏。毛皮在陽光下,如綢子般,閃閃發亮。
它是重千磅的冠軍,賭徒為它瘋狂,為它下注,它用四條強壯的腿判決所有人的運氣。
「你得悠著點,今天早上最後一次晨練時,柚子的速度有點令人擔憂。」蘭迪告誡騎師。
練馬師邊調整馬蹬,邊搭腔,「對了,要記得給它留一點體力,在最後直線衝刺。」
騎師推了下頭盔沿,露出一顆自信滿滿的額頭,眨眨眼,「知道,安心吧,我會再帶回來一個冠軍。」
人群中忽然傳來騷動,視線整齊劃一投向同一方位——大螢幕上在滾動賠率,柚子的賠率最低,就在剛才,由1:4,立馬跳變成了1:3,蘭迪心一驚。吃驚之餘,剎那間,又變成了1:2,賠率怎麼會在開跑前有如此大浮動?這可不是按照提前說好的來啊
他猛然醒悟,意識到有人正在場外瘋狂下重注,拉低柚子的賠率。
辛戎在樓上包廂內,盯著賠率變化,心底也是一涼,臉色變得凝重。
有人在搗鬼,如果賠率還要繼續下拉,跌破15,那麼他投注出去的一部分錢,根本就是廢紙,更別說給祁宇致命一擊了。
辛戎狠狠揉了幾下太陽穴,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捋清思路——
拉盤攪局的最大嫌疑者,祁宇無疑。
他強迫他押了不止三百萬美金,還押了能夠「袒露」的全副身家。儘管他留了一絲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