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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rdo;

姜毓瞥了身旁的祁衡一眼，他眼皮子都沒動一下，顯然是不打算搭理的，便只好她客氣應了，&ldo;嬤嬤有禮。&rdo;

&ldo;王妃客氣。&rdo;那嬤嬤就勢就站了起來，笑得滿面喜氣，一張笑面虎是把握得極好，眼神卻都擺在祁衡的身上，故作驚訝：&ldo;哎喲，王爺怎麼還穿著昨兒的衣裳。&rdo;

話音落下姜毓也才發覺，這祁衡昨夜在榻上團了一夜，衣裳都沒脫，不由就覺著有些不好意思。

祁衡沒吭聲，只是涼涼睨了那嬤嬤一眼，把洗臉的巾帕扔回丫鬟手裡，起身往屏風後走了。

那嬤嬤不敢招惹祁衡，只是低頭間眼睛飛快往屋裡四處一轉，在榻上胡亂搭著的毯子上一頓，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看向姜毓的眼神就變了味道。

&ldo;王妃，恕奴婢失禮了。&rdo;

那嬤嬤上前，往床上的被子裡掏了掏，就抽出一方白色的帕子來，那帕子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痕跡。

嬤嬤把帕子往丫鬟手裡的託盤上一方，也沒等姜毓吭聲，兀自冷冷行了一禮，&ldo;太皇太后還在宮裡等著奴婢，奴婢就先告辭了。&rdo;

說完，轉身就走。

&ldo;唉……&rdo;翠盈氣不過，&ldo;都是奴才，這嬤嬤也太蠻……&rdo;

&ldo;翠盈。&rdo;

姜毓喝止了一句。大婚之夜沒有圓房，雖然是祁衡先瞌睡了，但也是她故意不叫醒的，這事兒說破天還是她理虧。

&ldo;更衣吧。&rdo;

……

梳妝用膳進宮，折折騰騰慌慌亂亂，總算是在巳時到了宮裡，祁衡從早上洗漱之後就再沒跟姜毓說過話，進了宮更沒有說話的意思，自己走自己的，好像沒姜毓這個人在旁邊似的。

姜毓倒是樂得自在，跟這位爺還不熟，少說兩句也能少錯兩句。

秋光微涼，夏花開到荼蘼，宮中花草也少了幾分繁盛景象，只是一進坤寧宮，霎時花團錦簇，另一番天地景象。

小太監小跑著上來笑臉相迎，&ldo;王爺王妃可來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殿裡等許久呢。&rdo;

&ldo;吼喲，父皇也來了？&rdo;

祁衡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眼神往姜毓的身上一瞥，&ldo;可真是稀奇，這門親事果然結得好。&rdo;

姜毓不知道祁衡什麼意思，但看他那陰鬱的眼神也不能問他，只默默跟在祁衡的身邊，進了殿中。

&ldo;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rdo;

行完大禮站起身，姜毓才抬眼認真看了一眼殿中站著的人，除了帝後，太子和太子妃，並著其他幾位皇子王妃公主駙馬俱是齊聚在殿裡，一個個的或坐或站著，平日只有在逢年過節宮宴的時候才能聚地這樣齊全，眼下卻都齊了，叫人看著就隆重，也更重了一分皇家的威勢。

尤其是最上首坐著的朱皇后。

&ldo;肅國公家的女兒從小的聰慧靈敏，秀外慧中，也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只是年紀著實太小，哪怕是老六選妃的時候都還沒及笄……&rdo;

朱皇后微垂著眸，手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隻撥浪鼓，那是之前逗弄被抱在太子妃懷裡的皇太孫的，才出生不久，不過周歲。

&ldo;原以為是無緣咱們皇家了，倒是沒想到，讓衡兒撿了這個便宜。&rdo;

朱皇后的唇角勾起，眼睛抬起就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