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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將旅人推入水中,毀屍滅跡最為簡單不過。
戚靈頓時打起精神,應道:“探親!”
此時無親亦有親。
因為如果說是營商做買賣,難免遭人覬覦身上的盤纏本錢,戚靈略微緊張的握住韁繩,凝視著面前老漢。
老舟子微微一笑:“行嘞!今天沒人渡河,只需送你一位過去,我也不貪圖過多,姑娘多少打賞些吧。”
戚靈小心翼翼摸出碎銀,將跛腳馬牽上泊舟,老漢竹竿一點,船隻離岸。
舟行緩緩,戚靈回望岸邊,這一灣河流或許是楚江分支,碧色如酒,水勢也並不湍急,岸邊蘆蒿叢中偶有幾隻白鷺出沒,使人望之心曠神怡。
儘管如此,戚靈依然豎起耳朵,留神警惕撐船老漢,另外那個小孩看上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直勾勾盯著她,齜牙露出笑臉。
戚靈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小孩站起身,揹負雙手,繞著戚靈巡視一圈,忽然開口說道:“行動便有三分財氣,說的恰是小爺這行,你們行舟渡河,我們坐吃無本的利!”
那老漢身軀一震,急忙撒開竹槳,跑過來狠狠踢了小孩一屁股,怒斥道:“小鱉孫你這跟誰學的?嘴裡亂嚼些什麼呢!清微玄都的道長們常說,德不配位,財帶災殃,你在客官跟前裝什麼蒜!”
戚靈不露聲色。
老漢邊打量她的神情,教訓了一頓小孩,又趕忙催他去協助划槳。
船至江心,老漢忽然停下,跑來問道:“客官,實不相瞞,我在海濱破曉鎮有個親戚,前些日子病了,也不知道眼下是否痊癒。敢問客官,是去鎮子東頭,還是鎮子西頭,能否發善心,順道幫老漢個忙,給我那親戚捎去兩尾鯽魚?”
戚靈搖頭道,“不順道。”
老漢訝然道:“客官不是去鎮子上探親?”
戚靈沒有立即回答,臉色凝重起來,莫非真遇上一老一小兩個水賊?
猶豫的時候,她拿眼角餘光一瞥,小孩撒開船槳,擺弄起一團粗麻繩,不知何時起,腰間還多了把聊以剔牙的小匕首,這下更加讓人擔憂了。
她略微思忖,突然有了個主意,從懷中掏出玉堂嶽牧贈予的內掖令牌,擋在老漢臉前道:“瞪大眼睛瞧瞧,認得不?玉堂嶽牧查案,無關人等,休要多問!”
老漢和小孩把眼睛瞪的溜圓,死死盯著令牌。
小孩扯著老漢衣角道:“她不是探親,不是做買賣,是劍衛營的探子哦!”
戚靈緘口不語,屏息凝神。
老漢砸吧著嘴,伸手撓撓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自己正是“無關人等”,只好灰溜溜走開繼續划槳。
戚靈亮出內掖令牌後,小舟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小孩也主動去幫著划槳,自然也省去了廢話。
戚靈心中暗自高興,“小河說寬也不寬,一道令牌便填滿。”
不多時,戚靈牽馬登岸,跨上馬鞍回首一笑,“小孩!”
“啊?”
“不要總想著無本買賣,踏實點,你也能成為劍衛啊!”
小孩呆住,眼眸中似乎放出些許光芒。
※
船主老漢棹舟返回。
月迷津渡口,一個穿著棕麻布袍的女人,用兜帽擋著臉,佇立在岸邊。
儘管撐船老漢正在唉聲嘆氣,但不會對這個客人視而不見。
然而他此時依然後怕,若非事先問了明白,此刻已經闖下大禍。平日裡,他和小孩搭夥的確做了不少劫財害命的勾當,若只是對尋常路人下手還則罷了,一旦有玉堂官署中人在這條道路上出了絲毫差池,像他們這種苦命撐船的,不問青紅皂白統統都會被抓去,輕則破財消災,重則病死牢獄,所以老漢才咬牙放走那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