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鐸需要借重餘冼的智商，難兄難弟一起琢磨一下‐‐怎麼回歸主流社會才好？
餘冼比方鐸還慘，方鐸好歹有個&ldo;主動與政府合作&rdo;的外甥，餘冼……真是不說也罷。自打米摯辭職之後，餘冼的日子也不好過，人人都知道他是米摯的謀主，朝廷不動米摯，難道不會收拾餘冼？餘冼被晾得十分淒涼。他哥餘道衡指天咒地，聽得他心煩‐‐你會不會換個詞兒？
恰方鐸來了，兩人擺一席小酒，對坐而酌。月上柳梢頭，清輝引愁思。
餘冼先開了口：&ldo;公若要行事，還須忍耐，待科舉大興之時……&rdo;
這套詞兒是舊族聚會的時候常拿來安慰自己的，比功勳與祖蔭，在大周是比不過暴發戶了，比文化課，還能輸了人嗎？你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大家懂的，一般說這個詞兒的，回來也是個捱揍的命。
方鐸尷尬了半天，才問餘冼：&ldo;你就不曾覺得，咱們從一開頭兒，就走錯了道？&rdo;
餘冼捏著只羽觴杯，靜靜看了方鐸好一陣兒。
方鐸心裡對自己說：我並沒有錯。連說了好多次，保持住了鎮定。倒是餘冼先別過了頭去，輕聲說：&ldo;人，又少了一個。&rdo;
方鐸心裡難過，反駁道：&ldo;太尉說的話，你不曾聽過麼？&rdo;
餘冼垂下了眼瞼。
方鐸仰臉幹了一杯酒，將羽觴往桌上一頓，酒壯慫人膽：&ldo;你知道太學和國子學都在學些什麼麼？朝廷往外發的那些個書，你看過沒有？&rdo;
餘冼昂起頭：&ldo;旁人計高一籌，我願賭服輸。&rdo;
方鐸的勇氣也來了：&ldo;本來就比你厲害，你要真厲害，打下天下的人，就是你了。你還真要找死去麼？還記得戶部那個趙郎中麼？你要變得與他一樣？憤世嫉俗，渾渾噩噩，除了罵人，什麼都不會！&rdo;
餘冼默然不語。
方鐸道：&ldo;我近來覺得，自己變蠢了不少。刀不用，會生鏽，人也一樣。久不做官，便給你個官，你也做不來。久居下位，看的只是一小方天地，便再無大格局啦。從此，再無一爭之力。&rdo;
餘冼像被雷劈到一樣，驚呆地看著方鐸。他一直以為，方鐸跟他哥一樣，智商在差不多的區間裡不遊弋。現在看來，方鐸已經游上岸了。方鐸見事情有門兒，加大了遊說的力度，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建議道：&ldo;難道不是這麼個道理麼？再說了，現在的天下，比前朝好多啦。你要真是胸懷大志，何不起而行？總歸，大家都想這朝廷變好，對吧？你有本事引導麼？&rdo;
餘冼怎麼會沒有抱負呢？如果想找一個比方鐸更後悔的人，那就是餘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米摯會這麼傻，人家明擺著就等你自己滾球了，你還真的滾了！餘冼四顧茫然，突然就發現，站自己這一邊兒的，就沒一個聰明人，他瞧得上的人，都跑對面去了。一些&ldo;同道中人&rdo;雖叫囂著要透過科舉奪回領地，可餘冼看得分明，他們已經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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