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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董點點沙發,「坐。」
程惟知照做。
老程董十指交叉擱在身前,說他:「今天倒是不和我犟了。」自從三年前第一次逃走,他這個大孫子就一天比一天會鬧。
今天深夜找他,老程董原本已經做好被孫子上來就懟的準備了。
孩子大了難管,什麼家庭都這樣。
「今天心情好。」
原因他就不告訴爺爺了,青青名義上還是他未來「堂嫂」。和她和解的快樂,老爺子不會分享,只會暴怒。
老程董打量他半晌,「我找你問幾筆投資的事。」
程惟知抱住雙臂,點頭,可不忘補一句刀:「什麼投資值得您深更半夜出現?」
「京州附近的幾塊地什麼情況?」
「媽媽家裡看中了。」程惟知一字一頓提醒,「傅家看中的,別人沒資格搶。」
「南方大區酒店板塊的併購投資?」
「我讓苗林資本跟進。」程惟知理所當然回答,「他家坐鎮南方,得為南方市場開拓出點力。」
呵,句句他佔理,好孫子啊。
老程董心裡這麼想,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空氣冰涼,像京州的初秋,寒風颯颯。
祖孫倆又開始了他們習慣的對峙模式——沉默。
辦公室外,被連夜叫來的朱文博及老程董的秘書都習慣了這種情況,老程董和小程總從不爭吵,聊不下去時,就四目相對互相沉默。
最後先開口的,還一定是當爺爺的老程董。
「不問問你那張總經理的任命嗎?」八月到十月,已經拖了足足兩個月。
「您的華光。」程惟知無所謂,「您說了算。」
「看不出來,還是個與世無爭、不好名利的性子。」
「那沒有。」程惟知諷刺地指指自己和爺爺相似度極高的臉,「沒這基因。」
老程董點了下扶手,輪椅「嗖」得轉了180度,「把事做好。」
程惟知站起來,反問:「我沒做好過嗎?沒做好的人是我嗎?」
「那你為什麼避著我讓你見的人?」
程惟知冷笑了下,憋了那麼久,老爺子可算把最終目的說了出來。
他坐回了沙發上,懶懶地問:「哪個人?」
「少給我裝糊塗。」老程董遙控著自己的輪椅滑了出去,「明天曉易來見你。」
老程董沒繼續和程惟知理論,程惟知也沒問人什麼時候來,祖孫倆的相處模式已經定了型。
一個用自己的手段強壓,一個用自己的方法反抗。
都是撩起袖子直接乾的人,誰也不和誰做無用的解釋。
程惟知清楚,自己那張任命,怕是就卡在他對這件事的態度上。
他難道對此一無所知嗎?
怎麼可能。
程惟知從抽屜裡找了包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和爺爺每次對峙,他都要補充點尼古丁。
老爺子身殘志堅,他負隅頑抗時需要外力幫助。
吹著煙圈,程惟知完全沒有了白天的柔和,眼角眉梢都是冷厲漠然。
他看看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陰森地笑了下。
成年以後,他偶爾想過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婚姻。
如果沒有遇上青青,或許在某一天,他會接受家裡的安排,見見那些名門小姐。
運氣好,會像父親遇到母親那樣。
運氣差,也就是繼續單身過而已。
但現在,這個如果徹底劃掉。
他有了心上人,不止在心尖,更在整顆心裡。
一根煙抽完,朱文博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