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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車禍去世的兒子葉敏迪和兒媳冉浩嵐,老人家總是傷懷,如果這對靠譜的夫妻還在,葉氏何至於如此,青青又何至於如此。
「你爸爸要在,肯定怪我,讓他的小公主這些年吃那麼多苦。」
葉青用絨布給畫筆吸水,低著頭,馬尾垂下,發尾落在耳邊,一丁點的癢。
「那可不一定,爸爸對我可嚴了,我要是作業做不好、實習不認真,落他手裡搞不好要吃雞毛撣子的。」
奶奶也笑了,想起兒子和兒媳曾經對孫女的殷殷期待,也想起孫女小時候頑皮挨過兒子不少打。
「你父母忌日,你舅舅回清城嗎?」
葉青搖搖頭,「舅舅給我打電話了,他只能元旦回來。」
葉青母親如今只有一個親弟弟,十七年前毅然去參加了最困難的支邊。
「到時候我自己去,你在家裡給他們上柱香就好了。」
老人家點了點頭,人死如燈滅,葉青和奶奶都不是糾結於這種細節的人。
葉青從來都是更在乎未來的,「奶奶,那個信託基金的事……」
「我身體不好管不動葉氏,但你這件事不行,」老人家哪裡不知道葉青心裡的小算盤,「你這幾年信託基金提取的錢都轉給了她,換了她股份的投票權,你以為我不知道?」
嚴肅的詰問裡透著心疼,葉青扁扁嘴,露出小時候才有的嬌氣來,緊摟著奶奶的胳膊,往她手裡塞著畫筆。
「我和你說過很多遍,葉氏和你需要一條界限,這是爺爺奶奶給你的底。她葉敏逍敢打這筆錢的主意,就是在動你的底子。」
孫女父母早亡,害怕孫女以後無人照顧的葉老夫婦思前想後,毅然從葉氏取了一大筆現金,分割出來給孫女做了信託。
葉老爺子去世後,葉敏達大權獨攬,逼迫其他葉家人交出投票權、離開董事會時,葉老夫人無數次慶幸過自己和亡夫的未雨綢繆。
「青青,就算沒有葉氏,我和你爺爺也希望你能過得好,過得無憂無慮。我們陪不了你太久,清城的葉家人也各個不爭氣,等我走了只有你,沒什麼比一筆穩定的信託更好的保護了。」
葉青更緊地攬著奶奶,「可要是我樂意和葉氏綁在一起呢?」
奶奶一手拍著葉青的手背,一手摸著孫女的頭髮,指尖碰到了她發尾的鈴蘭。
「奶奶曾經希望過,能給你扎一束鈴蘭,送你出嫁,這樣我走了,也有人護著你。」
「可程律林不靠譜,我看不到這天了。」
情緒激動間,她的肝又劇烈地疼起來,眉頭緊皺地倒抽冷氣。
「不說了不說了。」葉青打斷了她,要把奶奶扶回房間,「我扶你回去休息,再吃點東西。」
一陣劇痛過後,奶奶平靜下來,擦擦冷汗拒絕回屋。
「我想畫畫,躺著也無趣,來,幫我調色吧,學了十幾年油畫,除了會寫生,其他的都不行。」
葉青的油畫是奶奶手把手教的,但水平基本算「有辱師門」。
她說起秦優提出的,邀請奶奶和新銳藝術家johnn合辦展覽。
奶奶撈過一本紐約雙年展畫冊,笑著答應:「好啊,那可太好了,這個johnn一定是個乾淨又快樂的人。」
「您又沒見過。」葉青就著奶奶的手,翻看著今年雙年展johnn展出的系列作品,《回歸,破碎,重生》,和奶奶年輕時的風格很相似。
奶奶給葉青翻到一頁,是johnn畫的一副抽象畫,大面積的藍色與金色調和,像海又像風。
「看不懂,也看不出。」
奶奶合上了畫冊,白她,「看不懂就對了。畫這個東西對畫家來說就是內心的反饋,性格的鏡子。你想想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