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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縣令已經是汗如雨下了,巨大的壓力令他只覺得頭重腳輕,似乎馬上就要暈過去。
蘇天乙不再說話,只盯著桌案上的香爐,一時間,大堂上靜的幾乎能夠聽到永安縣令慌亂不安的心跳聲。
他也不自覺地將目光鎖定在香爐中越來越短的那支香上,就好像他的生命也隨之一點點化為灰燼。
蘇天乙見狀,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使了個眼色。
青禾立時上前,對著永安縣令道:“縣太爺,我家老爺和夫人多虧了您的指點,這差事辦得令主子很滿意呢。”
極致的恐懼感襲來,永安縣令頓時抖如篩糠。
他聽出了青禾的聲音,終於意識到那幾個去他縣裡挑女孩子的竟是蘇天乙的人!
原來,他早就落入了人家的算計之中!
完了,完了,這下子全完了。
原本還心存僥倖,打算再挺一挺,撐一撐,說不定此事也就糊弄過去了。
可眼下他卻徹底放棄了。當初為了搭上杜侍郎,他早就把自己犯的事親口向人家交代了。
這會兒再否認也沒用了。
永安縣令終於老實了,開始坦白交代。
大概是從去年年初開始,有人找到他,說自己是在京中開妓院的,想要從他們縣的村子裡尋些女子做清倌,並承諾會按人頭付給他銀子。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事後為他們擺平麻煩。
起初他是不肯的,這是早就明令禁止的事,況且他們說的尋實際上就是搶。
當時的永安縣令尚有一絲敬畏之心,並不敢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對方見他不肯配合,便搬出了自己的後臺,說是京中三四品的大官,若是他執意不肯行方便,便是與之過不去。
他不過一個正七品的縣令,得罪了朝廷要員,往後升遷無望不說,只怕這縣令的位置也難再坐得穩當。
永安縣令自知得罪不起對方,也唯有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好在對方也並不常來,大概三四個月一回,每回也就分別從幾個村子裡挑那麼五六個,因為人數少,幾個村子離得也不近,互相不怎麼通訊息,也就沒人往這方面想。
只以為是小機率的偶發事件,也就沒向縣衙報案。
便是無事發生的時候,哪個村子沒出過進山之後丟個把人的事?於是村民們除了叮囑自家閨女別到處亂跑之外,也沒再做什麼。
可今年開始,這些人的胃口越來越大,來的也逐漸頻繁起來。
僅是陳倌莊一處就綁走了四個女子,周家屯五個。這還不算,才過了兩個月,他們就又從趙家村一口氣帶走了七個。
七個呀!
趙家村的人起了疑,找到縣衙要報案。可這案子他怎麼能接?接了又該怎麼查、怎麼判?
縣令連衙門都沒讓他們進,就著衙役將他們都趕了回去。
理由是或許是孩子貪玩,又或許是去走親戚忘了跟家裡交代,總之是先把人打發回去叫他們再仔細找找。
他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到時候再找人傳回些假訊息,就說是被相好之人帶去了外地,已經成了家,從此便是別人家的人了。
如此一來,事情也就過去了。
他打算得挺好,可還沒來得及實施,沒想到趙德發竟然因為尋女心切,甚至不顧越級上告要被重打二十大板的警示,愣是將此事捅到了京兆府。
他更沒想到的是,當天審案的不止京兆尹,還有蘇天乙這個協理官,這一下子,事情徹底鬧大了。
結果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竟勞動京兆尹和當朝郡主聯合起來設計捉拿他,他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他們按人頭給你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