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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當值的婆子是金全家的，見了那大丫鬟，忙見禮道了句&ldo;碧麟姑娘福安&rdo;。
碧麟從袖裡摸出幾顆銀珠子，塞進金全家的手裡：&ldo;這幾日天寒地厲害，我家夫人身子不好，出不得門……&rdo;
金泉家的剛拿了銀珠，還未聽得碧麟把話說完，便見門裡又走出來個柳眉杏眼，翹鼻朱唇的大丫鬟。
那丫鬟穿著打扮好生氣派，舉止神態比起一般小門小戶的正經主子姑娘還要多幾分氣勢。
&ldo;我道是誰，原是碧麟妹妹。&rdo;玉芹拂了拂鬢髮，面上笑問：&ldo;可是大夫人身子又不好了?還是逢春山閣又缺炭了?且寬心，如今我們二夫人當家，便是短了自己也不會短了逢春山閣的份例……&rdo;
碧麟低眉斂目，沉聲道：&ldo;逢春山閣已整整一個月沒見著炭火了，大夫人身子實是經不得寒，還請玉芹姐姐通融則個，哪怕讓我們出錢買炭也可。&rdo;
這齊府後宅，俱是二夫人李氏把持，她們便是想讓人出府買炭，也行不得。若是被抓住，不定還要往大夫人身上安些子虛烏有的罪名。
玉芹掩嘴笑了笑，&ldo;碧麟妹妹這話說的，這府的炭火各院份例都是定好了的，要均出來一些難，但若要買，還是容易地很。&rdo;
&ldo;就怕逢春山閣出不起這價錢。&rdo;
碧麟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忙道：&ldo;多少銀子也不及我家夫人身子重要，姐姐直說了便是。&rdo;
玉芹上下打量她一番，輕啟檀口：&ldo;今年這銀霜炭外頭出地少，我這裡價格自然也不低，一百五十兩一斤銀霜炭，不二價。若是願意，把錢付了，我自會讓人給你送炭過去。&rdo;
碧麟聽得兩眼一黑，一百五十兩一斤，她怎麼不去搶?趁火打劫都沒她這樣的!
碧麟還想再同玉芹說道幾句，卻見她面色不耐地擺擺手：&ldo;你若是考慮仔細了，再來尋我，我這還有事，沒那麼多功夫跟你磨嘴皮子。&rdo;
玉芹說罷便走，碧麟想攔卻又怕得罪了玉芹，連這買炭的機會都沒有。只得眼睜睜看著她愈走愈遠。
回到逢春山閣，碧麟進屋就瞧見主子單衣外披了件裘衣在作畫。
&ldo;我的夫人哎，快別畫了，先穿了衣裳，暖暖手腳再畫，您才發了一場高熱，大夫千交代萬囑咐不讓您受寒……&rdo;
碧麟邊說邊在程黎身邊忙活，又是手爐又是暖鞋的。
程黎也不攔，任她折騰。
碧麟忙活完，又去訓斥屋裡的小丫鬟，責怪她們不盡心。
&ldo;好了，是我不讓她們進來打擾的，她們也只是聽吩咐罷了。&rdo;
程黎看著畫了一半的梅雪圖，放下筆，將畫丟進火盆裡燒了。
&ldo;夫人，這畫好好的，您怎地燒了?&rdo;
程黎走到美人榻邊，從榻桌上端起熱好的雪酒，給自己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ldo;不喜歡，便燒了。&rdo;
程黎酒量不好，只一杯，臉上便染了紅暈。
她半靠半躺在榻上，手撐額角，聲色慵懶：&ldo;聽說你去東蘭院了?可要來了霜炭?&rdo;
提起這事兒，碧麟就一肚子火，不過她不想說太多讓主子心煩，便只說今年炭少，東蘭院那裡也均不出炭來。
&ldo;沒有就沒有吧。&rdo;程黎不甚在意地道。
反正她這身體已經被她&ldo;修補&rdo;地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