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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出身,再加上這樣的師傅,難怪他會有這樣的性格,李悠聽到這裡對袁章的反感也淡了不少,只是他如果不改改自己的性子,以後即使考中進士,恐怕也難有作為吧?
「龍溪先生整整教授了他八年之久,臨終前大笑不已,對前來看望他的友人贊道,袁章如今已經勝其多矣,來日必能震動天下,自己留名史冊有望,當不負此生!袁章自此名動姑蘇!」錢驊繼續說道,「這袁章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不僅科場連捷,在姑蘇文人圈裡也闖出了偌大的名堂,他所做的詩詞也在花船上廣為傳唱!眾多花魁多有自薦枕蓆者,只為求他一首詩詞。」
說到這裡錢驊不禁苦笑一聲,「這位袁大才子不屑旁人,唯獨對慧娘青睞有加,我若是提前知道這些,定不會讓那鴇母叫慧娘來作陪!無端端地得罪了這樣一個前途遠大的傢伙,實在是不值得!」
作為一名成熟的勛貴子弟,錢驊其實並不懼怕得罪人,但前提是要看值得不值得!像這種無妄之災就太不值得了!
李悠出言勸道,「子騏兄,將來的事情哪能說得準呢!既然那位所學非凡的龍溪先生都終生不第,這袁章又憑什麼一定就能得中呢?即使他能考中進士,這樣桀驁不馴的性格又豈適合官場?就算他僥倖得了官職,只要這天下還是大魏的,像咱們這樣的勛貴世家又怎麼會怕他?」
「是愚兄多慮了!」錢驊聞言豁然開朗,這大魏朝數百年間留下的才子傳說的確不少,可那些人中能步入朝堂的卻是不多,更別說當上可以威脅到他們錢家的高官了!
錢驊很快將這件事拋到一邊,和李悠說起江都的瘦馬、臨清的青樓以及京城的長樂坊來,的確,袁章這樣的寒門士子想要在世家和勛貴的夾擊中出頭實在是太難了!
沒過幾日就到了江都,這次沒有遇到人打擾,李悠愉快地領略了一番古代的高階會所娛樂,可惜的是錢驊謹記許光的叮囑,喝花酒聽曲子可以,共度春宵那是堅決不允許,弄得李悠鬱悶之極。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時不時的上岸去考察一下當地的文化生活,拜會拜會當地的勛貴家族,這段日子過得可謂悠哉。
而就在他們一路逍遙的時候,袁章已經進了京城,手持龍溪先生臨終前留下的信件,找到了京城某座府邸,並很快被主人邀請入內。
「後學末進袁章拜見槐野先生!」進得廳內,袁章拱手為禮。
「快快請起!」端坐於上的新任國子監祭酒王維楨拿著信的手微微發抖,並沒有因為袁章只稱呼了他的別號而沒有稱呼他的官職感到生氣,反而更加欣賞老友的這位弟子了,連忙將袁章扶了起來,「久聞龍溪兄收了為好徒弟,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
讓袁章到客位坐下,問了些龍溪先生臨終前的境況,王維楨不僅慨然長嘆,「可惜龍溪兄滿腹經綸,卻受奸人所陷,無法為朝廷效力,實乃大魏之憾也!」
「還請槐野先生告知是何人構陷吾師!」袁章眼中閃過一絲憤慨,龍溪先生可謂他的再生父母,父母之仇豈有不報之理?
「此事我現在是斷斷不會告訴你的!」王維楨正色道,「吾觀汝之面相,實非能隱忍的性子!若是現在就告訴你,你難免急於為龍溪兄報仇!可那奸人如今勢大,並非眼下的你可以匹敵!等你考上進士,步入中樞後我再告訴你不遲!」
說罷王維楨和袁章聊起經義、詩賦來,他但有所問袁章無不是揮灑自如、舉一反三,聽得王維楨不住點頭,最後一首七絕更是讓他再次長嘆,「龍溪兄所學後繼有人,不負此生矣!」
「飛卿,眼下距會試尚有數月,老夫打算引薦你暫入國子監就學,也幫我壓壓那些太學士的傲氣!」王維楨親切地稱呼起袁章的字來,身為國子監的祭酒,王維楨辦這點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