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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在聽到男孩熟悉的聲音時,腦子完全是懵的。
雖然距離上次匆匆告別已過了將近一年,但伊達航仍在第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那個聲音屬於小鳥遊樹。
“——班長,班長,拜託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聲音聽起來急切又惶恐,就像是如果伊達航不答應,他便會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了一樣。
小鳥遊樹回來了?伊達航內心的驚喜與擔憂混雜成一團亂麻。——有哪裡不對勁,男孩的聲音有一種被被電流影響的失真感。
但男孩聲音中的徨急做不得假,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下意識地給出了安撫的回應:“你說,你說,彆著急,不論發生了什麼,我都一定幫忙的。”
說完,伊達航才反應過來違和感的來源——這次小鳥遊樹的聲音根本不是從腦海裡響起的,它源於自己手機的揚聲器。
刑警的素養讓他瞬間變得警惕——小鳥遊樹是幽靈,在腦海裡說話是幽靈獨一無二的能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他的防偽標識了。
可他從前可沒有說話還要藉助手機的先例……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手機的那一頭真的是小鳥遊樹嗎?
“班長,你是一個人嗎?身邊還有別人嗎?”男孩的聲音問。
伊達航眉頭一挑。半小時前,他收到了松田陣平的電話,得到了他一直追蹤的那個嫌疑人的藏身地址。那時他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擔心耽誤抓捕,他往課裡打了個電話請求支援後,就將車調頭往歌舞伎町駛去了。
所以他現在確實是一個人在車上,身邊沒有別人。
雖然幽靈的聲音突兀地從手機中響起,讓伊達航覺得蹊蹺,但只猶豫了半秒,他便還是選擇遵從直覺,實話實說:
“我現在身旁沒有其他人,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不會有別人聽到。”
男孩的聲音便飛快道:“是hiro!他中槍了!人在歌舞伎町4丁目的巷子裡,現在沒有人接應……我能找到的,能夠快速趕到又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求求你,班長,救救hiro!”
伊達航心中一凜。雖然內心仍有疑慮,但對摯友的擔憂還是讓他下意識地踩下了油門,在腦海裡迅速規劃著往新目的地的路線:“別急,別急,我現在就趕過去……”
雖然已經變道朝4丁目的方向駛去,但心有疑慮的伊達航仍試探道:“說起來,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
“我……”手機中男孩的聲音停頓了一秒,似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與伊達航間橫亙的信任問題。他迅速道:
“我會讓陣平君來證明我的身份!至於剩下的就等救下了hiro之後,再解釋可以嗎?”
伊達航還沒來得及再回應,就聽到手機另一頭的環境迅速切換了——背景音中傳出“呼呼”的風聲、急促地腳步聲,那一頭的人似乎正在狂奔。
在這一片嘈雜中,他聽到松田陣平喘著粗氣問:
“……啊?、需要我說什麼?”
然後是小鳥遊樹失真的聲音,就像是經歷了多次轉錄後一般:
“就是讓班長相信我是我……你、你告訴班長我是我就行!”男孩聽起來快要急哭了。
“明白了!”松田陣平喘了口氣,“已經接通了嗎?——喂!班長,情況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總之你從現在開始聽小鬼的安排就行。景老爺就拜託你了。”
“啊?……好……”松田陣平的說話風格做不得假,伊達航對小鳥遊樹身份的疑竇頓消。他還來不及答應那邊,手機中“呼呼”的風聲與急促的腳步聲就停息了——似乎是松田陣平的手機被結束通話了。
小鳥遊樹的聲音繼續道: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仍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