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間。這些零件和從紐約肖氏鑄造廠進口的部件一起,正被組裝成一系列四廂和六廂的機車,將在全歐洲發售。
“你多久去廠裡一次?”安娜貝爾問道,咬了口淋著奶油水芹醬的野雞肉。
“我在城裡的時候,每天都去。”亨特凝視著杯裡的酒,微微皺了皺眉,“實際上,我已經離開很久了——我必須儘快回倫敦,檢查進度。”
他很快就要離開漢普夏郡的訊息本該讓安娜貝爾高興。西蒙.亨特令她分神,這是她承擔不起的。亨特離開莊園後,她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肯達爾勳爵身上。然而,她有種奇異的失落慰;她意識到她有多麼享受他的陪伴,而一旦他離開,石字莊園將會了無生氣。
“聚會結束前你會回來嗎?”她問道,全神貫注地用叉子把肉排切碎。
“那要看情況。”
“什麼情況?”
他的聲音非常溫柔,“看有沒有足夠的理由回來。”
安娜貝爾沒看他。她陷入不安的沉默,目光視而不見地移到視窗,那裡傳來舒伯特《羅莎蒙德》的華美旋律。
終於傳來一聲小心的敲門聲,一個男僕進來收走了盤子。安娜貝爾側著臉,不知道她和西蒙·亨特單獨用餐的訊息會不會很快傳遍僕人的大廳。不過,男僕離開後,亨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他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韋斯特克里夫把他推薦給我,因為他能對私事守口如瓶。”
安娜貝爾擔心地看看他。“那麼……伯爵知道你和我……不過我肯定他不會贊成的。”
()
“我已經做了許多韋斯特克里夫不贊成的事。”西蒙平靜地說,“而且我並不總是贊同他的決定。不過,為了維護我們有利可圖的友誼,我們一般不會互相作對。”他站起來,手撐在桌上往前靠,他的影子籠罩著她,“想下棋嗎?我帶棋盤上來了……萬一你想下的話。”
安娜貝爾點點頭。她凝視著他溫暖的黑眼睛,想到這也許是她成年以來第一次完全開心地呆在一個地方,和這個男人一起。她對他感到強烈的好奇,迫切地想發掘掩藏在他外表下面的想法和感情。
“你在哪裡學的下棋?”她問,觀察著他的雙手把棋子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跟我父親學的。”
“你父親?”
他一邊嘴角嘲弄地似笑非笑,“屠夫不能下國際象棋嗎?”
“當然,我……”安娜貝爾感到臉上又發燙地紅成一片。她為自己的不得體而羞愧,“對不起。”
亨特臉上殘留著笑意,研究著她,“你對我家似乎有錯誤的印象。亨特家是殷實的中產階級。我的兄弟姐妹和我都上過學。現在我父親僱我的兄弟在店裡幹活。他們晚上經常下棋。”
聽到他口氣裡沒有責難之意,安娜貝爾鬆了口氣,拿起一枚小卒,在手裡轉動著,“你為什麼不替你父親工作呢,像你兄弟那樣?”
“我年輕時是個倔頭倔腦的搗蛋鬼。”亨特笑著承認,“不論我父親讓我做什麼,我總想證明他是錯的。”
“開始他努力對我保持耐心,但沒有效果,之後他便反其道而行之。”亨特沉浸在回憶中,懊悔地微笑著,“相信我,你永遠不會想被一個屠夫掄著棍子打——他們的胳膊像樹幹一樣粗。”
“可以想像,”安娜貝爾小聲說,偷偷仔細看了他寬闊的肩膀一眼,想起了他強壯結實的肌肉,“你家裡對你的成功肯定感到很自豪。”
“也許吧。”亨特不帶表情地聳聳肩,“不幸的是,我的野心似乎讓我們之間產生了距離。我父母不讓我在西區為他們置宅,也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選擇住在那邊。他們還覺得我的投資也不像是合適的職業。如果我轉行做更……更實在的事,他們會更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