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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升堂。 高縣令公告眾人:“昨夜田三在牢獄中,用自己鞋底私藏的軟刀,畏罪自戕,本案結案。” 蕭雨歇馬上啟奏:“大人,溺殺牛大哞牛小哞並非田三自行其是,朱勤才是幕後主謀。一者,田三和牛二素無個人冤仇,只是朱勤為留住牛二,需要牛二家出現災鍋,受益人是朱勤;二者,昨日,為田三提供不在場的偽證的人,是朱勤,朱勤為其隱匿罪行,必是同謀;三者,秦梵音聽到田三將此事向朱勤稟報,為人證;田三昨日在公堂上自稱是為朱家辦事,眾耳皆可證。請高縣令拿問朱勤治罪。” 牛二跪請,民眾議論。高縣令驚堂木一拍:“與人必有冤仇才作案,並不絕對;朱勤念田三服侍多年情誼,一時糊塗護短,情有可原;秦梵音並無實聽,且與朱勤有冤仇糾葛,有汙衊嫌疑;田三昨日邀功請救心切,胡言亂語,不可採信。蕭雨歇,你幾次三番混亂本鎮治安和庭訟,我念你是童生,一再從輕處置,勸你不要繼續胡亂糾纏。如有實證,你立刻呈上,如沒有實證,退堂。”高縣令言畢,起身欲行。 秦梵音,從人群中挺身而出:“縣令大人,我昨晚潛入關押牢獄,親耳聽到田三說是受朱勤指使,而且親眼看到朱勤殺了田三,我就是實證。” 高縣令停了腳步,又坐了下去,面有不悅,反問:“你?一個十幾歲的單薄姑娘,有什麼能耐能潛入了牢獄?你想清楚你在說什麼了麼?” 秦梵音身板挺直,目色堅定地點頭。 高縣令,只得請出兩個看守獄吏。兩人稱昨夜一夜未曾離開牢獄,沒有看到朱勤,也沒有看到這個姑娘,直到田三自殺,才匆忙稟告,陸續有醫者、仵作、其他衙役出入。高縣令,又請來了朱勤,和朱勤府上新僱的丫頭。朱勤稱昨夜朱勉突發急症,他一夜奔波,怎麼可能在此關急當口出現在牢獄之內?丫頭也證朱勤老爺一晚上都在家中。 高縣令對著蕭雨歇、牛二以及旁聽民眾說:“各方證詞在此,誰在說謊已經一目瞭然。秦梵音,你先是私盜賣身文書,然後昨日偽證抹黑朱勤,今日又滿口胡言汙衊朱勤。本官以偽證混亂公堂罪,判你杖責四十。”高縣令抽出令牌,就要扔在地上。 可不能讓這姑娘再死一次了,牛二著急,忙上前撲通跪倒在地,他已經認命了:“縣令老爺,我撤訴,只求您別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計較了。”秦梵音仗著自己仙君體質殺不死,還要抗辯。不知情而滿是擔憂的蕭雨歇忙扯她,她闖入了牢獄目睹了朱勤殺人確實不合常理,現在多個人證在,民眾眼裡明面上就是秦梵音在鬧公堂,不會有勝算,蕭雨歇現在也一心就是保住秦梵音的命,“高縣令,我們撤訴。” 高縣令一腦門的怒氣,最後還是壓了火氣,鬆開了剛拔出的令牌,再次起身,拂袖離開。 難以想象,朱勤很快從喪子的悲痛中恢復了全然的理智,他當即做了兩件事,從宗族子弟裡過繼一個子侄,高薪招聘有多年經驗的新管家。他欲覓一個如田三一樣狠辣忠誠,但更加穩重算計的管家,然後蕭雨歇、秦梵音、牛二一個也不能留了,他們就像一灘死水裡突然冒出的水花,已經擾亂了他的世界秩序。 牛二認了,他說:“大哞的命,田三已經償還了,我娘和大哞該瞑目了,現下里要趕緊找個工,家裡已經太久沒有進項了。” 蕭雨歇卻不罷休:“高縣令的徇私只是個別官吏行為,我要去臨江郡找郡守上告,天理必須昭昭,公義不可敗壞。” 扶風行說:“直接殺了就是了,哪那麼多麻煩?” 秦梵音決定陪蕭雨歇去臨江郡上告,如若不行,再讓扶風行私刑裁罰朱勤。她還督促扶風行把從張神醫那裡繳來的銀兩,分給在罷工中失去生計的一眾鎮民,以短暫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給了牛二一大份,說他們上告的時候,牛二得帶著家人躲去其他鄉鎮物色營生,這渡口鎮朱勤一日不除,牛二一家就不可回來。又給了罐子一份,讓他在不上工的情況下也能苟活餘生。 扶風行心疼銀兩,秦梵音哄他:“大俠就是大俠,從來不先想自己,而是先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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