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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哥哥關在這裡的!
探監室內,妹妹哭得撕心裂肺。
「媽媽已經……那樣了……嗚嗚……我不想再失去哥哥了……所以、所以……」
——不要再打架,不要再為我出頭了。我只想要哥哥好好地,不要受傷,不要被關在這裡了啊!
柴玖的雙眼漸漸聚集起了一點焦距。
難,太難了。死很容易,活下去才是人間最難的事情。
他用疲憊的雙眼望著哭泣的妹妹,抬起戴著手銬的手腕,透過鐵桿的縫隙一點點地擦拭去了妹妹的眼淚。
「……好。」
我知道了。
evil的最低刑事責任年齡是十五歲,案發當日是柴玖十五歲生日的前一天,因而沒有被判刑,只是被政府收容教養了一年。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妹妹看見穿著球衣的男生,還會條件反射似的產生恐懼感,尖叫著撲進哥哥的懷裡。
柴玖沉默著拍拍妹妹的後背,將自己的球衣,球鞋,連同獎盃、獎盃等所有與足球有關的東西都打包在一起,送去了拍賣場,換來一沓面值不小的鈔票。
「乖,」他嘆了口氣說,「哥哥以後不踢球了。」
他將所有過去的榮光全然拋在身後,再也不曾回頭看上一眼。
從此沉寂,從此退縮,從此小心翼翼,從此忍氣吞聲。
永遠,永遠,都不再拔劍,永遠,永遠,都不再還手。
因為那代價,他無力支付。
少年人胸頭獨有的那一腔血涼掉了,此後的歲月不過是無意義的苟延殘喘,卻只得閉上眼睛負重前進,沒有放棄的權利。
一直在昏迷中的媽媽,每天身上插著儀器以維持生命,醫藥費像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父親入獄前欠下的巨額債務,才剛剛償還清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妹妹還要上學,兄妹兩個人還要生活下去。
錢,錢,錢……什麼都要錢。
——知道麼,我曾經踢過不下五十場黑賽,作秀,假摔,假動作,水的一比的射門,還有各種黑哨,至於輸贏麼?當然是看賭/場裡哪方的觀眾下注得多咯。至於我為什麼要踢那種比賽?用腳趾頭想想都可以知道得麼,當然是為了錢……
因為這是,來錢最快且最多的方法。
在這個沒有錢便寸步難行的世界裡,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正如同踏進馬爾斯遭受暴力時的忍耐和沉默。能夠考上這所學校,已經是拼勁全力。他珍惜著這念書的機會,隱忍著帶著對未來僅存的最後一絲期盼,努力地活下去,可偏偏那一點『生』的想望都要被人剝奪走。
每一張臉都令人噁心,每一個又都寫滿了『權貴』兩個字。
他惹不起。
上有母親,下有幼妹,動輒發生一點事故,在他身後的她們就將是被報復的物件。
他不能失去她們,她們也依靠著他。
『生』本已經艱難無比,卻連『死』的權利都不曾擁有。
所以……所以……就那麼日復一日地默默承受著。
十七歲的柴玖,一點一點地拋棄了自己。他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到最後,丟掉了軀殼裡的靈魂,活成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
扔下電話後的萊姆,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
「哈哈哈哈小婊/子送上門來了。」
那畜生踩在柴玖的身上大笑著,周圍的小混混們也摩拳擦掌。
「你們說老子是先刮爛她的臉,還是先讓大夥兒嘗嘗鮮?」
「當然是先讓大夥爽爽了嘿嘿嘿——」
這世界糟糕透了。
「你他媽不是很能抽菸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