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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餑餑呈上來,皇帝只咬了一口便丟在一邊。

&ldo;味兒不對。&rdo;

第56章 煙花

皇帝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李玉也全無防備。

不知該如何回答,可是皇上既然有上句,他就不能不接下句。外人只看見他伺候在皇上身邊兒的榮耀,卻從不知道他伴君如伴虎的為難。

終究是伺候在皇帝身邊的老人兒,李玉約略定定神,便躬身答:&ldo;回萬歲爺,這餑餑的確不是御膳房做的,而是咱們養心殿的小廚房做的。興許是換了御廚,這手藝上便有所不同。奴才這就囑咐下去,明兒就還從御膳房那邊進餑餑。&rdo;

皇帝不置可否,只淡淡&ldo;嗯&rdo;了一聲。

李玉這腦門子上的汗便更密了。

‐‐他的回答也算妥帖了,可萬歲爺分明並不滿意。

他這個晚上便都沒睡著,翻翻覆覆想這件事兒,努力揣測皇上的心意。

這一晚婉兮也是沒睡著,早上便早早起來,想去與皇后請安。獻春卻含笑按住她:&ldo;不必了。今兒是主子娘娘去給太后請安的日子,主子娘娘必定早膳還沒用就已經先過去了。&rdo;

婉兮驚了一跳,轉頭看外頭,天色還沒大亮呢。

獻春也明白婉兮的驚疑,便解釋道:&ldo;主子雖然貴為中宮,可是在太后面前仍然執子婦之禮。咱們滿洲的媳婦兒在婆婆面前的規矩大,你該是省得的。&rdo;

婉兮也張了張嘴:&ldo;原來主子娘娘晨昏定省,不只是去請個安這麼簡單,還要親自服侍太后用膳?&rdo;

&ldo;那是自然。&rdo;獻春點頭笑笑:&ldo;萬歲爺和主子都侍太后至孝,主子跟萬歲爺一樣,三日一小安,五日必定一大安。主子娘娘過去親自站在地下伺候太后用完膳,也跟尋常人家的兒媳婦一樣,將太后用過的膳食收到配殿,再自己用。&rdo;

滿洲百姓家的兒媳婦絕不準與公婆一桌吃飯,便如五妞的嫂子抱怨的那般。非要等公婆吃完了,才能收拾剩菜剩飯到廚房獨自食用……婉兮怎麼也沒想到,皇后還要如此委屈自己。

皇后的步輦到了壽康門外便落轎。皇后下輦,抬頭望望壽康宮楹聯:

鳳集桐花來絳闕;

鶴銜桃實自丹山。

皇后撫鬢,端上笑臉,這才親自邁步進去。

崇慶太后鈕祜祿氏已經起身,正由梳頭太監給上頭。見皇后來了便笑:&ldo;我的兒,都勸了你多少回,不必這麼早就過來。用膳有那麼一大幫子人伺候著已是夠了,何必還要勞動你。&rdo;

皇后面上笑意吟吟,從進壽康門便沒斷過:&ldo;皇額娘這是說得哪裡話來?兒臣是皇額孃的媳婦,自當侍奉駕前。民間子婦耕織辛苦,尚且守著這些規矩,兒臣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民間的媳婦了麼?&rdo;

皇后說罷親自接過太后身邊老宮女手上的頭面抽屜箱子。只見黑漆描金鳳的箱子上,上下十數層抽屜匣子,抽屜的拉手都是碩大一顆珍珠,即便此時天色尚未大亮,可是映著燈,僅是這珍珠的拉手便也已是珠光熠熠。

皇后親自珠層開啟了抽屜,露出裡頭滿噹噹的冠梳、珠翠、頭面、花朵、領抹,歪頭小心打量著太后的眼色。只見太后的目光在一把團壽蝙蝠捧金簪上略停,皇后便含笑將那簪子取出來,小心翼翼幫太后插在旗頭上。

皇后借著鏡子看過,輕嘆口氣:&ldo;來日兒臣到了皇額孃的壽齡,只求有皇額娘一半的風華,兒臣就心滿意足了。&rdo;

崇慶太后笑:&ldo;瞧你,又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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