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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定要打聽咱們麼!”四位鏢師忙引五個騾夫進了竹林,找了一塊空地,拂土坐下。
九股煙喬茂搶先說道:“你們哥幾個到底教他們擄到哪裡去了?怎麼這時候才逃出來?就只逃出你們五位麼?那四十五位怎樣了?是你們自己逃出來的,還是賊人把你們放出來的?這一個多月,賊人把你們關在什麼地方了?”
忽又想到自己探廟被囚的事,喬茂復向五個騾夫說道:“你們可曉得我麼?我跟你們一樣,也教賊人擄出去好幾百裡地。你們可知道我們振通鏢局的趟子手張勇、馬大用、於連山哥兒三個的下落麼?他們是第二天綴下去訪鏢,至今一去沒回來。也不知落到賊人手裡沒有?”
五個騾夫並不理會趟子手訪鏢失蹤的事,他們只關心他們的險苦。未曾說話,先搖頭嘆氣道:“我們教人家綁去了,哪裡還知道別的!我們喊救命,還沒處喊去呢!喬爺,您說我們多冤!差點把命賣了,這有我們的什麼事?”
鐵矛周季龍忙又安慰五人:“我們知道你哥幾個太苦了。你放心,鏢局自有一番謝犒,決不能教諸位白受驚。”
年長的騾夫摸了摸腦袋,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道:“周掌櫃,這回事提起來,真教人頭皮發麻!白晃晃的刀片,盡往脖子後頭蹭,這怎麼受得了?我們吃這行飯,不止一年半載,路上兇險也碰著過;我的天爺!可真沒遇見過這個。誰家打劫,連趕腳的也擄走的?這些天,捱打、捱罵、捱餓,這是小事;頂教你受不了的是渴!還不準人拉屎撒尿,一天只放兩回茅房,憋得你要死!一個人就給兩頓饃,一口冷水。這麼老熱天,渴得你嗓子冒煙!吃喝拉撒睡,就在那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上,臭氣烘烘,燻得人喘不出氣來。”
那一個年輕的騾夫道:“頂嚇人的是頭幾天,這一位過來說:‘累贅,砍了他吧。’那一位說:‘放不得,活埋了吧!推到河裡吧!’一天嚇一個死,不知哪天送命!而且不許你哀告求饒,連哼一聲都不行。你只一出聲,‘啪’的就是一刀背;單敲迎面骨,狠透了!喬師傅,你老不也是教他們擄走了?這滋味你老也嘗過了吧?你老說可怕不怕?”
九股煙瘦頰上不禁泛起了紅雲,支支吾吾的說:“我哪能跟你們一樣?我是自投羅網,自己找了去的。賊人夠多麼兇,你們是親眼見的,我們鏢局沒一個敢綴下去;就只我姓喬的帶著傷,捨生忘死硬盯下去。一直綴了十幾天,沒教他們覺出來。是我自己貪功太過,不該小瞧了他們;我一個人硬要匹馬單槍搜鏢,一下子才教他們堵上。他們出來二三十口子,那時我要跑,也跑了。無奈我尋鏢心切,戀戀不捨,這才寡不敵眾,落在他們手裡……我是鏢頭,哪能跟你們一樣?他們往上一圍,我一瞧走不開了,我還等他們捉麼?我就把刀一拋,兩臂一背,我說:‘相好的,捆吧。’那老賊直衝我挑大拇指,說:‘姓喬的別看樣不濟,真夠朋友。’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相好的夠味,我們不難為你,暫且委屈點,把亮招子蒙上點吧。’很客氣的把我監起來。他哪裡想到,只囚了二十來天,我可就對不住,斬關脫鎖,溜出來了……”(葉批:大吹法螺,神氣活現。)
喬茂還要往下吹,周季龍皺眉說:“咱們還是快打聽正文吧?”
於是五個騾夫開始述說他們被擄的情形。據那年老騾夫講,賊人在范公堤動手劫鏢,先把鏢行戰敗,立刻留下二三十人,佔據竹塘,攔路斷後;另派十幾個騎馬賊,在四面梭巡把風。然後出來一夥壯漢,口音不一,衣裝不同,穿什麼的都有,個個手內提著一把刀,過來把騾夫們圍上。兩個賊看一個,三個賊看兩個;拿鋼刀比著脖頸,把五十個騾夫逼著,趕起鏢馱子就走。東一繞,西一繞,一陣亂轉,走的盡是荒郊小徑、沒人跡的地方。騾夫們連大氣也不敢喘,深一腳,淺一腳,跟著急走。誰也不敢哼一聲,只要一出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