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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吧,霍隊?」
邵燁說完,舉起手中輕薄到肉眼看起來彷彿無物的酒杯,對著泛著微微天光的薄霧,眯著眼睛觀察了一遍酒體邊緣的橙紅光暈,又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在口中緩緩過了一圈。
遊艇在寬闊的江面上緩緩行駛,風平浪靜中,船上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連邵燁手中的紅酒杯都幾乎沒有盪起任何漣漪。
死寂足足過了半分鐘,等醇厚的酒體順著喉嚨劃進胃裡,一套品酒流程走完,邵燁才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挑起眼尾道:「忘了,霍隊已經不再是海滄市北橋分局的支隊長霍無歸了,您現在是海滄地界上新出頭的大商人,霍老闆,已經沒辦法聯絡北橋分局,來這人都沒一個的地方抓人了,對嗎,霍老闆?」
邵燁分明是抬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但空氣頓時凝固,鶯鶯燕燕的女孩們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等著霍無歸的回答。
這人的回答,決定了今天這艘遊艇會不會平安無事地靠岸。
霍無歸攥著酒杯,黑瞳中透著極深的戒備,長腿舒展,將酒杯穩穩放在光滑的巖板檯面上,審視般朝邵燁打量了一眼,幾秒後緩緩開口:「邵老闆不必試探我,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你,不。」
「不」字落下的一瞬間,遊艇似乎在江面上遭遇了什麼旋渦,不輕不重地顛簸搖晃了一下。
赤著腳踩在甲板上的女孩一個趔趄,跌坐到巖板檯面上
,脆弱的巖板瞬間「咔」一聲斷裂。
桌面上的紅酒香檳、果盤甜品滾落一地。
女孩看著那瓶咕嚕嚕滾到腳下的紅酒,醇厚的暗紅色酒液蜿蜒著在甲板上流淌,很快鋪開,像一灘陳舊的血跡。
那是瓶價值不菲的好酒,女孩頓時瑟縮著肩膀,一臉驚恐地抬頭,目光在霍無歸和邵燁之間逡巡。
一時之間,女孩不知道到底應該驚恐自己破壞了老闆今天設下的酒局,還是驚恐霍無歸竟然說,不,不是沒有辦法聯絡北橋分局。
「北橋分局裡,依然有幾位我的好兄弟,如果有需要,我依然可以將手伸向北橋警界。」霍無歸彷彿沒有看見剛剛混亂的一幕,舉起酒杯,朝邵燁示意,隨後仰頭喝下,「不錯,謝謝邵老闆款待,但不如我私藏的那幾瓶,等我們回了海滄,可以去我的酒窖,給你們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好酒。」
男人長腿舒展,肆無忌憚地踩在那片猩紅的酒液上,絲毫不在意自己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褲沾染上了酒漬,儀態中帶著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自信。
邵燁眼底劃過不露聲色的懷疑:「誰還不知道霍老闆是海滄知名商人的兒子,我沒記錯的話,去年您的父親應該是海滄富豪排名的前……五十?」
海滄並不是個小城市,前五十如果放在一個高中班級裡,應該是個會被家長訓斥不夠努力的成績。
但放在人口數百萬的城市中,前五十,已經是前000125——
他們的手中,攥著尋常人難以想像的巨額財富。
「不足掛齒。」霍無歸露出一個淡然微笑,彷彿沒有察覺到邵燁的第二波試探,「再怎麼賺錢的事,都不如那些寫在刑法裡的東西來得賺,比如,這個——」
他說著,將一袋白色粉末拋在面前一片狼藉的甲板上。
女孩們用一種錯愕地表情看向霍無歸。
「霍老闆,大氣。」邵燁目光從那個白色小袋上掃過,幾乎只停留了一瞬,隨即懶洋洋地向後靠坐在沙發上,雙手攤開,大笑起來,「不愧讓小沉都對你束手無策的男人,來,把這桌子給我扔進江裡,大家繼續玩啊!」
身後穿著黑衣的保鏢立刻冷著臉上前幾步,將那破損的巖板桌面抬起,徑直扔進濤濤江水中。
沉重的巖板桌面在江水中連個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