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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大碗清酒喝下去,後來的事兒便記不太清,依稀好像糙簷下蕭孑忽然把自己用力扣緊,好一會兒了才鬆開。當時心跳惶惶,氣兒都喘不上來,只記得他的目光好像一隻困餓的狼,像要把她一口吞吃掉。
&ldo;咻‐‐咻‐‐&rdo;
院子裡傳來打拳的聲音,她往窗外看,看見那傢伙著一襲素白中衣,正在晨練他的太極八卦拳。秋末風涼,曉風把他的衣擺隨動作輕舞,那身量清健、墨發蹁躚,看上去唯美得就像是一張畫。似乎發現自己在看他,也冷悄悄地掃過來一眼,然後一個馬步跨出去,木著表情側轉了身子。
……哼,假模假樣很正經呢。
&ldo;子肅。&rdo;蕪姜便走過去牽他的衣角,他不應,她又接著拽了拽:&ldo;項子肅,你幫我看看我的嘴兒好嗎,是不是腫起來了?&rdo;
蕪姜把嫣紅的小嘴唇撅起來,一定要叫蕭孑看。
她牽著他的衣角,他轉哪兒她就隨到哪兒,反正總在他的跟前,他鳳眸稍一抬就把她看見。千萬不要看,但她卻偏撅,偏叫他記起來努力想要忘記的美妙。那紅唇兒嬌滴,輪廓比早前豐-滿,竟是當真腫了……昨夜衝動之下竟然對她那般用力。
卻也不怪他,實在那唇兒咬下去,潤得像能化成一灘水兒;骨頭軟-嬌嬌地裹在懷裡,恨不得一把就將她揉碎。
……但他一個二十三歲的將軍,欺負了她一個十四歲的小美妞。
蕭孑冷顏應了句:&ldo;看起來是有點……許是昨夜被甚麼毒蟲爬過,你去塗點兒鹽水試試。&rdo;說著收起動作,準備往破糙屋裡回去。
卻聽見身後她不肯走:&ldo;你是那條爬過她的毒蟲嗎?……那條毒蟲從前一定沒爬過別的女人,我連舌頭都被他爬疼了。&rdo;
蕪姜託著腮,蹙著眉頭說。
她的眼睛亮濯濯的,凝著他清逸的背影,少女的小心思可在臉上藏不住。
可惡,要他怎麼答?蕭孑就也學她一貫彆扭,假裝耳聾聽不見。
蕪姜氣餒極了,天曉得她剛才豁出去多少臉皮,才問得出口最後一句。
算了,她心底反正就覺得是他,不然按著他惡劣的秉性,此刻不是應該反駁甚至嘲弄一番嚒?
她可不記得昨夜是誰先&ldo;撩-撥&rdo;了誰,反正就認定他趁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然後靜悄悄地揩了油水。這人真是蔫兒壞。
但他從此都刻意不與她獨處了。哦,還忘了說,蕪姜第二天醒來,就發現院子裡多出來一個他的甚麼勞什子師弟。
那師弟十七歲光頭大胖子一個,身高七尺半餘,身上衣裳破舊,看起來像反穿的袈裟。
蕪姜就懷疑子肅是不是也當過和尚,但子肅矢口否認,說不過是幼年在武當山拜師學藝的師兄弟罷。蕪姜看那胖子不吃素,到處翻箱倒櫃地找肉吃,想了想也只得作罷。
但他師兄弟兩個每天膩在一塊兒,完全沒有了她插足的餘地。用胖子的話說,他的師兄沒情沒義,倘若不跟緊點兒,早晚又被他甩掉。
蕪姜每次但要問起子肅那條&ldo;毒蟲&rdo;,子肅就當著胖子的面,勾著嘴角、鳳眸熠熠地凝著她看,總有辦法叫她不甘不願地岔開話題。蕪姜為此很是忿懣不已。
胖子說他叫戒食,然而蕪姜分明見他一天到晚都在她的廚灶上找吃的,他一頓要吃五六碗,一天抵得上全家人三天的口糧。長得又高又壯,給他扯布做衣裳還得多花幾文銀子。蕪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