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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羿眼眸一虛,側首看他,「你今日彷彿很開心?」
雲舒君收回笑容,故作嚴肅,「有麼?大概是為侯爺高興吧。」
方羿報復道:「哦,本侯還以為你是因為赤腳釋放了天性。」
雲舒君尷尬地把腳縮回衣袍,匆忙起身,「那個,天色很晚了,侯爺早些休息,雲舒告退了。」
方羿攔住他,十分貼心道:「不急。待仲遠回來揹你回屋。他截了人,自然得負責。」
雲舒君汗顏,眉毛突突地跳,「侯爺彷彿話裡有話?」
方羿聳肩,道:「沒有,雲舒多慮了。本侯先回主院歇息,你權且在這兒等他罷。」
語罷,瀟灑地跨門而出。
雲舒君萬分無奈地愣在原地。他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江仲遠單手扛走,說什麼侯夫人出了事。他只有滿腹的經綸,對醫理一竅不通,也不知道江仲遠帶他來是幾個意思。果然,跑了一趟什麼事也沒做,末了還因為嘴欠的一句玩笑話被困。時辰已經不早了,要真等江仲遠回來,估計已經天亮了。
癱回木椅,哀怨萬分地望著門口,嘆道:「江仲遠啊江仲遠,你可把我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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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啼鳴的鳥兒尚未甦醒。從未接近過寢屋的方羿破天荒去探望安戈的病情,不料茯苓卻如臨大敵,撲騰跪在門口。
「啊!回侯爺話!侯夫人還未洗漱,請侯爺稍待片刻,奴婢伺候侯夫人簡單梳洗一下!」
方羿對此十分淡然,假的侯夫人,自然要在見人前偽裝一下,於是拳頭在衣袖裡空握著,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無事,本侯在屋外等候便是。」
茯苓忙不迭謝了恩,提著裙子匆匆折回寢屋。
方羿側耳一聽,就聽到茯苓壓低嗓子叫安戈起床,隨後床板一聲驚天地的巨響。
安戈站在床上,「沃日!他要來?!」
茯苓趕忙把食指豎在中間,「主子小點兒聲!侯爺能聽到!」
「哦對對對」安戈趕緊把聲音壓得很低,「快!快把饅頭拿來!」
「今天的饅頭小,主子你待會兒儘量含胸說話。」
「知道知道!」
「還有啊,侯爺不知為何突然探視,您的言行舉止得謹慎些,不能露了馬腳。」
「知道知道!」
窸窸窣窣的衣料響了片刻。
「去拿易聲丸!」
少頃。
「啊?啊?啊」嗓音由男轉女,安戈功德圓滿地咳了咳,「咳咳,嗯,好了,讓他進來吧。」
方羿在門外滿頭黑線——這對主僕,應該不知道他內力頗深,耳力超群。
進了屋,那人果然臉色慘白卻頗有精神地靠在床頭,「猴哥,你來了啊!」
方羿看了眼桌上盛饅頭的空盤子,若有所指道:「來了,不過來得不巧。」
安戈佯裝鎮定,「怎麼會?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我隨時歡迎。」
方羿也不計較,且看他如何耍花樣,問道:「傷勢如何了?」
安戈額頭隱約有汗,劍傷像滾了辣椒油一般火辣,疼得他後半夜幾乎沒有閤眼。也沒打算隱瞞,便老實道:
「疼還是挺疼的,但是大夫開的藥好,估計過兩天就結痂了。」
他默了默,又道,「而且聽說猴哥請大夫花了二兩文銀,我就覺得更好得快了!」
方羿意味深長問道:「怎麼,夫人身為未國長公主,覺著二兩白銀很多?」
安戈虎軀一震,果斷否定:「當然不是!我是覺得,猴哥又是救我又是幫我請大夫的,我還要白吃白喝白住,怪不好意思的」
方羿坐直了脊背,端出丈夫的架子正視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