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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隔著玻璃窗,還沒有看清楚。直到現在,祈雲那張素來清冷的臉,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猛地出現在王清越面前,衝擊力自然非同尋常。
“他媽的,你怎麼出去一趟——”
他罵罵咧咧,從口袋裡面翻找抑制劑的手都在發抖,硬是咬著牙,才強壓下心底那股天生對於強者的恐懼。
王清越開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冷白的光線驟然亮起來,打在祈雲臉上,更顯得難看的蒼白。
他藉著這點光線,不顧祈雲什麼想法,乾脆利落地將人摁著,扯開對方的衣領,連著紮了三管抑制劑,才覺得心底那股瘮人的臣服感減輕下去,空氣中的焚香味也終於不再如一開始那般濃郁,窒息的讓人難以喘上氣。
祈雲不太習慣這束刺眼的光,下意識地眯著別開眼睛。他衣領有些散,唇也抿著,看上去如同易碎的花瓶,王清越再用力一點,就能輕易把人捏碎。
這一點都不祈雲。
王清越愣了下神,覺得祈雲出去這一趟,簡直是客觀意義上的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他收回手,不忍再對著這張慘白的臉說出斥責,自己默唸了兩句清心咒,硬生生把心頭那股子火氣壓了下去,說:“……讓開,我送你去醫院。”
祈雲遲鈍地垂著眼睛,很慢地搖頭,說:“不用。”
“不用什麼不用?你發燒了!”王清越覺得人生無望,到底是沒忍住吼他:“你個瘋子,照照鏡子看看,我不來你下一秒就得入土。”
祈雲張了張嘴,看上去還要說話。只是尚未出聲,就被王清越手疾眼快地推開。
他開啟車載燈,輕車熟路地扯上安全帶,打斷道:“閉嘴吧,不想聽你說話。”
沒一句他愛聽的。
“他在洗澡。”
時間太晚,只有急診科還亮著燈。
醫生是個長相清秀的oga,防護面罩都遮不住其下不善的視線。他隨手將棉籤扔進垃圾桶,冰涼的指尖捻了下祈雲腺體處滾燙的面板,問:“你打了多少抑制劑?”
醫生擰著眉頭,“誰教你這麼搞的?”
祈雲老老實實坐在原地,對此不吭一聲。倒是王清越不尷不尬地撓了下頭,心虛地認罪:“……我。”
oga抿了下嘴,似乎在剋制自己不要說出什麼太難聽的話。
他勉為其難地把到了嘴邊的詞彙嚥下去,收回視線,握著滑鼠的手很快地點了幾下,邊開單子邊說:“先住院觀察幾天,去大廳辦手續。打抑制劑之前看看說明書,一次性注入這麼高劑量,還要不要命了?”
“知道了,謝謝醫生。”王清越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他提溜著祈雲的衣領,將人從診室帶出去,前一秒還皮笑肉不笑的,出了門的下一秒就斂去神色,臭著張臉,一副誰欠了他幾百萬的樣子。
“你在這坐著,我去辦手續。別到處亂跑,聽見沒?”
叮囑鬧心的小孩一樣,王清越一步三回頭,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這人就又揹著自己闖出什麼驚天大禍。
一個晚上,又是抽血又是掛水,祈雲倒是能抗能造,愣是一聲沒吭。
王清越才像是那個病人,累的倒頭就睡,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祈雲比了兩個巨大無比的中指。
好在祈雲不完全是個重色輕友的人,這點讓王清越那顆氣憤了一整晚的心有了些許的慰藉。
“你回去休息吧,”他臉色不算好看,在病號服的襯托下,更顯出幾分慘白:“我沒事。”
不過相比較於昨晚,算是好上些許。至少不再像個呆呆的傻子,燒迷糊了似的,被人抽去神智,連話都說不清白:“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就是這張嘴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