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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燃跳,口鼻中終是撲進柴草的烤灼香。沒有可祭祀的奶品,沒有烤羊,只有腳下一罈烈酒。披著金貴的貂絨大氅,雅予席地而坐,為自己斟下大碗的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好苦……空空的腹中烈酒燒灼,人似被從裡到外燃起,熊熊的火燒盡了心腸……
撲通,仰身躺倒,天地倒轉。漫天的雪花撲面而來,她眯了眼睛,微笑著張開口,接著那一片一片細小的雪花,似是那一日睫毛上輕輕舔下的冰凌……
雙手猛地在地上握了一把,一捧雪撲在面上,張開口貪婪地吮入,讓那刺骨冰涼與舌間的烈酒相纏,那滋味……宛若天堂……
一滴冰涼的淚,悄悄滑落滾燙的臉頰……
“為我六郎……賀生辰……”
……
“公主,公主,啟稟公主,”
任是貴重襖貴重身,半日雪埋也已然被寒意浸透,聽到丫鬟喚,雅予好半天才轉過頭,舌頭也發硬,“說吧。”
“傳徐嬤嬤話,說前兒公主問的那位大夫來了,問可是帶去給小王爺瞧瞧?”
衍州難奶孃忠心護主,九死一生,從此落下腿疾。這幾年在褚府一直用醫用藥精心調養,收效卻甚微。雅予接回來後,想請太醫來瞧瞧,怎奈奶孃再親也並非王府的正經主人,逾禮逾制,實在不妥,只得按下心思繼續尋訪民間良醫,總也不見起色。兩個月前,管家又尋來位大夫,雅予並未上心,誰知那藥和針下去之後,奶孃眼見著一日好似一日,從臥床到拄拐,不過兩個月,竟是丟了柺杖緩步行走。這真是大喜之事,老嬤嬤更是淌眼抹淚兒直道老天有眼,又能讓她伺候公主與小王爺。
從此那大夫在奶孃口中便成了神醫,與雅予商量該給小王爺也瞧瞧。景同自回到中原便性情大變,每日聽話地讀書認字,學業倒是長進,卻是整日裡再不做聲。除了讀書、騎馬,便是對著那一盒子弓和箭發呆。中原孩子的玩意兒沒有一樣能提得他的興致,小小奶娃娃早早地老氣橫秋。奶孃這麼說,雅予也不過隨口一應,景同是心病,天下哪裡有大夫可醫?
雅予掙扎著坐起身,僵硬的身子,頭疼欲裂,吩咐道,“不必了。過年了,賞他雙倍銀子,讓他去吧。”
“是。”
雅予轉念又想了想,叫住小丫鬟,“罷了,扶我起來。”
……
青石階上,雅予站在漫天的雪花中,看著房中那端坐案前開方下藥的大夫……
青絲高挽,扣住一支綠松石簪。青衣布袍,款款英拔,不覺衣衫單薄,只見冬日素淨。凝神專注,眉目淡然,清雅的姿態若野鶴閒雲,一股藥草清香,遠去俗世塵囂……
藥方畢,他住了筆,輕輕吹吹墨跡,抬起了頭……
天地啞了聲,雪片悄悄凝在她長長的睫毛,看不清他的模樣,只透過晶瑩的冰凌看到那目光裡幽藍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pure_none;一天一砸,不開門都不行啊!^_^
這周工作不忙,歡迎催更。
☆、第101章
……
銀裘大氅、水緞的襖裙;簌簌的雪花漫天飛舞;似一攏薄薄的紗輕撫著那冰雕玉刻的人,彷彿那一夜月中的仙子降了凡塵,世間萬物再無可方……
他幾乎不敢認了……
小魚兒美;誰人能比他更知道;只是曾經他忽略了多少?不是奴,就是囚,只記得她小心小膽、委屈倔強的小模樣;總是想裹在懷裡揉碎了她;怎的從不知這麼好好兒地看看她,看看這眉、這眼、這小小的鼻是如何一顰一笑、一喜一嗔;又是如何撒嬌耍賴;對他使性子、為他落淚?
窈窕芳華,冰玉清潔,一身的貴重都只若謙卑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