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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在甘露殿的小書房裡,蕭宓帶著趙襄去時,趙霍正在批改奏章。
&ldo;翁翁!元哥來啦!&rdo;小趙襄一進去就脆生生喊道。
&ldo;先行禮,來時阿孃怎麼跟你說的,忘記了嗎?&rdo;蕭宓拉住直接要朝趙霍跑過去的趙襄道。
&ldo;他還小,不講究這些。&rdo;趙霍擺了擺手,溫和地道,&ldo;私下裡,你也不必拘禮,快坐著吧。&rdo;
蕭宓還是堅持自己和趙襄行了禮,既是為著規矩挑不出錯,也是要以客氣表明態度,拉開距離。
落座之後,看著母親的臉色,趙襄規規矩矩地在蕭宓身邊也坐著了,不再亂跑。
&ldo;宓兒,病好了嗎?&rdo;
&ldo;多謝父親掛心,好了。&rdo;蕭宓中規中矩地回道,並不像以往在皇后太后處遇見時那樣活潑俏皮。
趙霍找了好幾次話題,都被蕭宓故意無趣地一句話終結,她打定了主意,以後在趙霍面前裝木頭人,怎麼規矩怎麼不解風情怎麼來。
趙霍被她堵了幾次,也沒不高興,轉而對著趙襄和藹地道:&ldo;好久不見元哥了,到翁翁這裡來!&rdo;
趙襄看了看蕭宓,見她點頭,這才蹬蹬地跑到趙霍身邊,趙霍一把將他抱起來,呵呵笑道:&ldo;咱們小元哥又壯實了!&rdo;
趙襄伸手去摸趙霍的嘴巴,好奇道:&ldo;翁翁的鬍子不見了!&rdo;
趙霍今日剃了鬍鬚,顯得年輕了幾歲。不過,在他這個年紀,都是做祖父的人了,完全剃掉鬍鬚的實在少見,一般都是稍作修剪。
&ldo;元哥說,有鬍子好還是沒鬍子好呀?&rdo;趙霍故意逗他。
&ldo;都好,都很威風!元哥最喜歡翁翁了!&rdo;趙襄甜甜道。
趙霍聽得龍心大悅,親暱地捏捏趙襄的臉蛋,逗得他咯咯笑,然後看著蕭宓道:&ldo;你這小嘴巴,和你阿孃一樣甜!&rdo;
蕭宓心頭不自在,只做沒聽見,不接話。
過了一會,侍人送進來兩盤荔枝,一盤放在蕭宓面前,一盤送到了御案上。這荔枝用冰鎮著,看色澤比以前趙侑送給她的要新鮮許多。
如今蜀地已經歸順,可走官道運輸自然新鮮度會更好。
&ldo;聽說宓兒愛吃荔枝,我特意叫人從蜀南運來的,嘗嘗看,喜不喜歡?&rdo;趙霍有些期待地看著蕭宓道。
之前他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蕭宓對他的迴避,甚至不惜讓自己生病來拒絕進宮。他記得趙華說蕭宓很喜歡荔枝,正好時節相當,便令人特地從蜀南運了來。期盼能叫她在他面前一展歡顏。
&ldo;謝父親。&rdo;蕭宓道,然後低著頭不說話,也不伸手去拿荔枝。
趙霍見狀,從自己面前的盤子裡拿起一顆荔枝,將果皮剝開託著果肉,放到趙襄的小手裡:&ldo;元哥拿去餵給你阿孃吃!&rdo;
趙侑以前在家時,也經常給蕭宓剝水果,趙襄小小一個人,哪裡分得清,同樣的事情由自己的祖父來做,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當下接過荔枝,就拿著跑到蕭宓面前:&ldo;娘娘,吃荔枝!&rdo;
蕭宓從他手中接過那顆荔枝,放進了盤子裡,然後臉上笑意勉強地道:&ldo;還請父親見諒,我看到這荔枝,就想起夫君,他為大周徵戰江南,至今生死未卜,實在沒胃口。&rdo;
她對趙霍口口不離父親的稱呼,又提起趙侑的生死未卜,都不過是為了激起他對趙侑的愧疚。你的兒子為你去邊疆殺敵打江山,生死未卜,你怎麼好意思在這種時候對他的妻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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