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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娟其實不懂得南山村這邊結婚的習俗是怎麼樣的。
她一方面也是想正式地辦一下結婚,因為之前她跟吳明輝的婚禮很簡單,只請了兩桌人吃飯,她自己連紅衣裳都沒有,穿的是一件借來的裙子。想想實在是寒酸。
若是再結婚,她希望好歹可以穿一件紅衣裳。
可又覺得這樣要求不合適,顧家對她跟女兒很好了,不該再提這樣的要求。
見王曉娟為難地不開口,顧山便說:“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畢竟十里不同俗,我們有話好好說才能把日子過好。我們這邊南山村二婚雖然跟頭婚不太一樣,但其實也看每個家庭的條件跟為人。
我們顧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現在日子還過得去。我的工作是頂替了我二弟的,他不肯要錢,我堅持給他寫了欠條,所以現在欠著他一些錢,但是你放心,我上著班,又在編筐賣錢,以後每個月抽出一部分還給二弟,一部分留著給你花。
至於結婚的事情,爹孃願意幫我們操辦。我孃的意思是臘月二十辦酒席,新床新櫃子年後給我們補,這兩天我帶你去扯兩身新衣裳,彩禮的話,給你六十塊錢,怎麼樣?”
王曉娟直接愣住了!
顧山忙解釋:“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清楚,我二弟跟弟媳他們結婚的時候是跟我們整個南山村都不一樣的。二弟有本事,他結婚的彩禮都是自己出的,結婚用的東西也都是他買的,所以他給陸知青的彩禮很高。
但是我就是個普通人,彩禮中基本都是我爹孃的貼補,我自己沒出多少錢,六十塊也算是盡力了,你若是嫌少,也可以直接說出來的。”
說這些話顧山都有些難受。
他實在是清楚,從前姚金菊老是拿自己跟顧野攀比,然後控訴陸知青得到了李小草更多的偏愛等等,那滋味太折磨人了!
不知道王曉娟會怎麼想?
眼前的女人有些著急,眼睛微微閃著水光,她擺著手說:“顧山,你,你不用這樣的!我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怎麼可能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還有,你不要總是說自己不行,我覺得你很厲害!最起碼,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當初在路上遇到我跟小豆苗,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出手救我們的?要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騎著腳踏車跑了!”
顧山心裡漸漸回暖,他感受得到,王曉娟是個很體貼善解人意的人。
“那,婚禮就按照我娘說的辦嗎?”
哪知道,王曉娟搖頭:“不成!人都說門當戶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並沒有什麼嫁妝,所以也不需要你們給彩禮的!
新床新櫃子幹什麼還要打?我瞧你這屋子裡的舊床舊櫃子也是一樣地用呀!何況這櫃子我看一點都不舊,好像也挺新的!”
那櫃子是之前姚金菊也用過的雙開門大衣櫃,顧山怕王曉娟嫌棄,還是解釋了。
王曉娟笑:“要是說嫌棄之前的人用過的東西,那我的小豆苗豈不是更要被嫌棄了?”
顧山趕緊解釋:“怎麼會?我喜歡小豆苗還來不及,她這麼可愛!”
兩人說著,王曉娟拉著顧山的胳膊坐了下來,柔柔一笑。
“所以,人心換人心,我怎麼可能會去嫌棄一個櫃子,我只要知道你是真心要跟我過日子就行。顧山,你聽我的吧,跟咱娘說說,不用給我彩禮,
咱們結婚辦兩桌酒,請你們的親戚朋友來吃頓飯,另外,你帶我去買一身紅衣裳就行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跟你結這個婚了!”
顧山愣了下,心情有些複雜,他沒有想到,王曉娟會什麼要求都不提!
只要一身紅衣裳?哪裡有這麼簡單的!
顧山從王曉娟屋子離開,又去找了一趟李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