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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範閒跪在地上，抬頭痴傻地看著父母。 “你說！你說啊！！！” ——我？ ——這世道不就是這樣嗎？從古至今，強者通吃，弱者魚肉......錯的又不是我，我只是順水推舟，沒有範閒，難道沒有馬閒嗎？沒有李閒嗎？我只是坐在那，過個手，我有什麼錯？ ——你說，如果當初咱們家裡有錢，我是不是就不用離開你們？ 可再多的藉口也騙不了自己的心，最終他只能低下頭嘆一聲：“是我錯了。” “對不起。”範閒呢喃著睜開眼，一如往常做了個好夢。 開啟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而後長舒口氣走到窗邊，看著夢之都縱橫天空的懸浮車。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便到了中午十二點。 書有兩頁，話有兩意，話說那頭，石醫生在糾結良久後，方才推開了活動室的門。 活動室裡，病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有人打著已經被磨得脫皮卻比新的還油光水亮的撲克，有人下著象棋不耐煩地揮斥著總愛指點別人怎麼下棋的賤人，有人打著乒乓。 也有人就這麼坐在角落，看著百態的眾人。 石醫生找到了在角落的老人，來到他的身邊。 老人渾身戴著拘束具，雙手被厚皮革製作的束具錮在一起，雙腿被鐵鏈鎖著只能小步移動，臉上更是戴著如同狗嘴套的面罩。 石醫生看著他，簡言意駭：“7791，跟我走一趟吧。” 7791，是老人的編號，這裡的病人大多沒有名字，或者說沒人去關心他們的名字。 而病人彼此又有彼此的別稱，如那總喜歡在房間裡打傘聲稱自己是萬年蘑菇精的病人，大家總叫他蘑菇頭。 “噫？”亢金龍抬頭看向石醫生，滿臉的不解：“大夫你找我有什麼事呀？我最近可老實呢。” 你是老實，都快半年沒有攻擊過別人了。 石醫生心中低喃，扶起老人便將他帶離了活動室，有護工見到這一幕想要上前幫忙都被石醫生揮了開來。 石醫生心中有些不安，感覺這錢似乎沒那麼好拿。 又正因為不安，他不想把無關的人牽連進來。 直到兩人來到了監控室，發現盯監控的安保果然去吃飯後，石醫生左右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後，才解開了老人雙手上的束具。 說來可能很滑稽，在到處都是監控的二院，只有監控室沒有監控，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而後掏出昨晚連夜出去買的廉價手機：“7791，有人託我向你說句話，並希望你和他聯絡一下。” 而後，石醫生遞出了手機，遞到老人面前：“他說：亢金龍，別來無恙啊！！？！” 話還沒說完，石醫生便被掐著脖子摁在了牆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難以理解。 好大的力氣？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老頭每次發病攻擊別人時，都和一個瘦弱的普通老頭沒什麼不同的，這院中從沒有人曉得他這一手本事。 “誰？誰叫你給我帶話的呀？”亢金龍近乎和石醫生臉貼著臉，眼中透露出的是石醫生難以理解的冷漠。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眼神，那種眼神石醫生從未見過，那種眼神，好似在看螞蟻，看豬狗。 “我......”石醫生抓著如同鐵箍般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恐懼到了極致，顫聲開口：“我不知道，我只和他見過一次，我......他......他穿得很乾淨，衣服很整潔沒有一點褶皺，他的一條腿好像有問題所以他杵了柺杖，而且他的精神很不穩定......放開，我就知道這麼多，你放開！” 石醫生面帶懼意看著亢金龍，漲紅著臉低喝：“放開我！外面可還有人！” 他其實不知道現在監控室外有沒有人，但......最好有。 “有人？搞笑，都殺了不就完了。”亢金龍嗤笑一聲，而後緩緩鬆開了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哎呀大夫，他叫我聯絡他，這該怎麼聯絡呀？” 石醫生一下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你.....你的力氣怎麼會......” “力氣？甚麼力氣？”亢金龍滿臉迷茫地左右看了一眼，而後看著石醫生：“剛才發生什麼事情啦？我怎麼沒印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