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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朱痕。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一身白衣，溫文爾雅。

在世人的眼裡，歸塵和堇容該是一樣的人，一樣的風姿俊逸，翩翩落拓，但堇容知道眼前的男人顯然不是外表看上去這般溫和無害。

歸塵雖然笑著，但眼神卻沒有一點活人該有的溫度，雕琢的五官無不散發著邪魅危險的氣質，反而更像是身處地獄中的披著人皮的鬼。

&ldo;在下歸塵，今夜能夠在這裡見到奉天的陛下，鄙人不勝榮幸。&rdo;

堇容淡漠的看了朱痕一眼，又轉向他，緩緩道，&ldo;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rdo;

歸塵輕搖摺扇，一身白衣翩翩，一派儒雅肆意，&ldo;不錯，錦妃是我的表妹，可是她卻死於陵園，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而我的幽瀾教也被毀於一旦，今日恰逢在這裡碰到，我便鬥膽向陛下好好討要一個說法。&rdo;

&ldo;錦妃妄圖行刺朕，她是咎由自取，至於你的幽瀾教，與虎謀皮，與國師狼狽為奸，更是自取滅亡。&rdo;

歸塵點點頭，&ldo;陛下說的對。&rdo;

他臉色未見一絲憤怒，輕搖摺扇，&ldo;但是我這個人向來是不講究什麼德行道義的，誰不讓我好過了，那我便讓誰死。&rdo;

&ldo;就算你是皇帝，也是不行。&rdo;

第90章

這些日子裡, 錦妃死去，幽瀾教大創，從一教之主跌落到懸賞重犯, 歸塵已經不想回憶起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他蟄伏許久, 滿腦子心心念唸的就是如何殺了堇容。

不對, 殺死他已經不足以宣洩他的仇恨，讓當朝皇帝緩慢又痛苦的死去, 受千瘡百孔之痛，才符合歸塵一貫的心性。

他恨不得將堇容千刀萬剮，讓他受遍幽瀾教最重的刑罰，似乎那樣才足以澆息他的恨意。

&ldo;陛…下, 快跑……&rdo;

朱痕呆滯地看著堇容, 破碎的言語從乾涸的嘴唇艱難地吐出。

她雙手被歸塵在背後死死地牽制住，全身綿軟無力、筋脈盡斷。

和朱痕待在一起時, 歸塵將一部分恨意自然而然轉移到了她身上, 挑斷她手筋腳筋的時候，他附在她耳邊，笑的邪惡又殘忍, &ldo;這樣, 你就不會像上次那樣逃離我的身邊，你哪裡也去不了了。&rdo;

歸塵冷哼一聲，掐住朱痕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只能看向自己，笑的詭異又溫和, &ldo;你就好好睜大眼睛看看，你愛的男人, 是怎麼在我手上一步步死掉的吧。&rdo;

堇容面無表情，看著朱痕被歸塵推到地上，像是一具破碎的布娃娃，眼神慢慢溢位一抹死寂的冷。

挽豐拼盡全力護在堇容身前，之前的刺殺已經讓他筋疲力竭，這讓他在歸塵面前完全不堪一擊，他勉強應對著歸塵狠厲的出手，幾乎是節節敗退。

晃神之際，歸塵已經一個閃身，一扇向著堇容襲去。

眼前突然一涼，然後是鑽心的疼痛，堇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被歸塵卸了下來。

&ldo;殿下!&rdo;挽豐發出一聲哀呼。

朱痕面色如紙，死死盯著堇容，發出和他同樣的悶呼，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歸塵哈哈大笑，&ldo;只不過瞎了一隻眼睛，哭什麼!&rdo;

眼前一片迷濛，劇烈的疼痛讓堇容緩慢的壓下身去，捂住眼睛的手已經鮮血淋漓。

&ldo;歸塵!&rdo;挽豐咬牙蹬著歸塵，恨不得將後者一口咬死。

歸塵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