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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松顯然也是想清楚了關節,自己最大的靠山王爺不可能在這個當口做得罪文官的事情,說實在的,今日王爺制止自己親近王府的行為與自家老爺子逢場作戲都算是看在老陸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幫了一把,實在不敢再苛求太多。
而老陸家要想在這種大環境之中安身立命,要想不被人當垃圾一樣給掃掉,就必須像朝中絕大部中低層官員一樣,向文官集團靠攏。
親近,巴結的手段有很多,而當中見效最快的方法無疑就是送銀子,還不能隨便亂送,至少不能當著面送到需要巴結的物件手裡去。
為何呢?因為朝中目前存在的官員是鬥倒了劉瑾的清正官員,是英雄,是正在踐行孔孟德行之人,你說他們能好意思收銀子嗎?
正確的做法是送給跑腿人員,例如昨日來自己家中的哪個教蒙學的周童生,也可以送給門子,僕從之類的,不過這些人檔次低,即便送過去,也極容易遭受對方的鄙夷,畢竟,你的人脈關係只夠找到下人,連人家家中親信都無法找到。
而太親近的例如主母,子嗣之類的家人,即便有一層關係,卻也不可找尋機會送至她們手中,否則銀子送不成不說,還有可能得罪人家。
為何?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一個官員聲譽的問題,他們既要銀子,也要面子。
明朝官員群體們發展到正德這個時候,他們就沒有幾個是不貪,因為皇帝本人都在大肆搜刮銀子修豹房,大太監劉瑾更是把自家倉庫修的直通國庫,甚至就連一朝名臣楊一清要給人寫字畫賺外快,你指望底下的人不想著法搞錢?做夢去吧!
只不過,好歹是要留一層臉面的,至少能讓這名官員在被彈劾時能說上一句
“本人一生清正廉潔,愛民如子,奈何在朝為官,不便管教家中,親人盲目,致使門子下人作祟,收了財貨,汙我名聲。”才行!
你看!這樣一來,無論是裡子和麵子不就都有了嘛!甚至於以後被人翻老底時的說辭都準備好了!
陸松送那個周童生銀子,也是這般道理,要不是人家家裡的侄子正好是禮部給事中,楊廷和派系中堅力量,鬼特麼才會給區區一童生送銀子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
而那個周老貨,前後收了三千兩,實際上能存在他手裡的可能只有第一筆拿到他手中是五百兩以及那塊墨而已,大頭還得向他那做官的侄子那房送,最終還是到了人家手裡。
這也是那周老貨前面見了三千兩都能咬住牙關,唯獨見了那幾塊寶墨卻鬆口的緣故。
或許有那老童生真心喜歡那玩意,但更多的是人家自己心裡門清,那五百兩主家要是覺得多了還要收繳呢,正經拿來賄賂他的東西就是那塊價值不菲的墨而已,他撐死了就值那個價。
在這一團亂麻裡面,最厲害的還得是陸墀,當真不愧是錦衣衛出身,遠在千里之外,卻連周家下面跑腿的老童生興趣都搞清楚了,這辦事效率,比那兩位依附劉瑾的錦衣衛指揮靠譜多了。
如果劉瑾多花點銀子養一養這幫子有專業素質的高階人才,說不定撐的時間還能長點。
見著陸松一臉恍然的模樣,陸墀終於是點了點頭,好在自己兒子只是反應慢而不是蠢到家,於是乎又問道“家裡銀子都送出去了?”
“只送了那周家,孃的,這幫子人當真是一張嘴就要扯下來一塊肉去,足教咱們家花出去四千兩,爹啊,照您給的名單上那麼送,咱們家怕是送不起啊!”
陸松此刻的表情不僅痛苦,而且扭曲,因為老陸家自他這一代開始,積蓄絕大部分來自興王府, 想漲全靠興王府啥時候高興看賞。
典仗嘛,王府儀仗隊長而已,負責個護衛事宜的,哪兒有什麼油水呢?
陸家庫房中的銀錠子,那正經是多年積蓄所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