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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往左手邊看去,在一堆草墊和壓墊石中,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眼睛。
院裡有人?!
清秋悚然,騰得站起身來,朝那雙眼睛喝道:「什麼人?!」
那人見被發現,沉默片刻,推開身前擋著的石頭堆,緩緩走了出來。
冬日陽光不烈,低矮的院牆在地上遮出一片輪廓不算分明的陰影。
那人走到陰影的邊界處站定,與清秋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與欣喜。
他臉上蹭滿了灰,看不清長相,但從穿著打扮和鼓鼓囊囊的胸口來看,正是方才唐老麼在長街追逐的那個,偷了平安稅的人。
好生面熟。
清秋美目微眯,似乎費力想了一想,恍然驚醒:「是你?!」
雖然至今為止她僅見過他兩面,但她絕對不會認錯,眼前這人正是那個被德陽公主從龍沙圍場帶回宮裡去的御馬夫!
見她認出了自己來,陶酌風微微鬆了口氣。原本看她那柳眉倒豎的模樣,還怕她會二話不說將自己打出門去。
在這遠離上京的乾州再次相見,兩人心中俱是意外,一時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陶酌風先嗓音嘶啞地開了口:「敢問姑娘……屋裡可有水喝?」
「……有,跟我來吧。」
清秋將人帶進藥堂,將那青袍道人落下的書信放在了藥格旁的小案上,推開裡屋的門把他讓了進去。
這後院裡的房間原本都是存放藥材的,只是清秋來了之後,才將藥堂的裡間收拾了出來,暫時充當個歇腳的地方。
清秋取來茶壺和碗交給陶酌風,指尖不小心擦過他手腕。
她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三大碗涼茶,才開口問道:「你不是在宮中伺候德陽公主的小馬麼?怎麼突然跑來乾州了?」
不過話剛問完,她腦中忽得閃過一句那青袍道人早上說過的話——
「上京近來出了不少新鮮事……三是德陽公主的小馬不見了,公主害了急病,御醫都束手無策……」
那時她便覺得奇怪,倘若只是小馬不見了,又哪至於急得病倒。
現在看來,丟的不是小馬,而是那個養馬的人。
陶酌風早就料到她定會問他離開上京的緣由,原也沒想瞞她,又抿了口茶,掩去面上那幾分尷尬,道:「此事,說來有些奇怪……」
一個多月前,他隨德陽公主回宮後,本要安排他去御馬監,但德陽嫌御馬監離朝霞殿太遠,便從御馬監裡挑了匹小馬,要回朝霞殿裡當寵物,他便自然而然的跟著到了朝霞殿,名為伺候公主愛馬,實則成了公主近臣。
起初宮哲還在紫鸞閣養傷,德陽每天睜開眼便往那頭跑,甚少與他見面,直到宮哲回府後,德陽才像是終於想起了還有他這麼一個人,便時常喚他前去伺候。
但他一介粗人,哪裡懂得怎麼伺候公主,笨手笨腳,害得綠璃成日裡向德陽告狀。但因著他這雙手,德陽一直對他多有寬容。
後來一夜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德陽被嚇得噩夢連連,折騰了半宿都沒睡著,最後還是握著他的手,聽他講了一晚上上京和宿州以外的風土人情,直到他嗓子都啞得說不出話來,才總算安心地睡下。
那之後,他更成了德陽面前的紅人,就連一直不喜他的綠璃也不敢不給他好臉色。
可奇怪的事很快就發生了——他開始做夢,做同一個夢。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那夢似乎是從送她出宮那晚便開始做了,只是一開始他並未留意,可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又在夢中見到了一模一樣的場景,且自此日復一日,每晚都會夢到相同的情形。
而且夢境越來越真實,真實的讓他險些分不清自己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