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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聲一笑：&ldo;朕沒想到，這罪魁禍首，竟然是你！&rdo;

君流亦是一笑，輕緩，卻驕傲。

&ldo;父皇過獎，相比於父皇，兒臣不過是學了些皮毛罷了！&rdo;

座上的皇帝沒有說話，他坐在龍椅上，笑撐得開，卻也很是無力。

&ldo;朕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rdo;一番懊悔的話，也不知是在與誰說。

而今的情勢，根本已不容他掌握。

許是形勢太嚴峻，眾位大臣皆退到一旁，自發地為這位溫潤如玉的四皇子讓出路來。君流行於其中，一彎笑如寒山雪，一泓眼波如天上月。

&ldo;父皇老了，總有一些考慮不周，倒也不必過於自責！&rdo;

然堂上皇上卻全未把他的話聽進去，而是自顧自問道：&ldo;那幾城的守將，是你策反的！&rdo;

君流稍頓住腳步，而後道：&ldo;父皇英明！&rdo;

皇上又問：&ldo;朕身上的毒，是你下的？&rdo;

一言出，眾人驚。皇上中毒的事宮裡一直沒有訊息，偶爾身子不好了，太醫們也都只說，冬日夜涼，皇上日理萬機，這才把風寒養成了重疾，一時難以治癒。

那時沒太細想，只覺得是皇上大限將至，卻忘了，幾個月前他還氣血方剛，現今不過天氣寒涼了些，他卻突然大病不愈，仿若垂死老人一般。

卻不想，竟是因為毒麼？

&ldo;算是吧！&rdo;君流施施然一笑，那摺扇便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ldo;父皇不必如此，兒臣也不是全無人性，念在你我父子一場，父皇還想知道什麼，兒臣悉數告知便好！&rdo;

&ldo;朕想知道！&rdo;皇上終拿出之前的威嚴來，他站起身，冷眼看著堂下人，一字一頓著道，&ldo;過去這些年，你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rdo;

&ldo;傷天害理？&rdo;君流笑了，這一笑如萬樹梨花開，絢爛，卻又薄情，&ldo;父皇下令殺母妃的時候，怎麼沒覺得自己傷天害理？父皇把兒臣扔到軍營去的時候，怎麼沒覺得自己傷天害理？如今兒臣憑自己的本事走到這一步，就傷天害理了麼？&rdo;

皇上沒有答話。

君流又道：&ldo;兒臣本不想如此著急，若不是您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我是還想再等一段時間，等到您壽終正寢，也讓大皇兄和五弟還能過一些好日子，可現在，我等不了了！&rdo;

座上皇帝仍然默著，半晌，他才道：&ldo;你可知，你做的那些事，足夠讓你死多少次？&rdo;這次，他的語氣緩和了些，可還是滿滿的不容置疑。

君流卻也未在意：&ldo;父皇真會說笑，光通敵叛軍這一項，便足以讓兒臣粉身碎骨了。&rdo;他往前踱了兩步，一邊踱一邊道，&ldo;父皇想知道的，不過是事情因何到了如此地步，那麼兒臣便說了吧，我與姜國早有聯絡，姜國國君答應幫我製造這場戰亂，而我，只需收買幾個守城的將士，營造出這內憂外患之勢，而後在大皇兄和五弟前往平亂的路上留下點兒小麻煩，父皇您……&rdo;他頓住腳步，&ldo;就孤立無援了！&rdo;他的笑，很柔，卻很冷。

皇上的眼神冷下來：&ldo;你給姜國許了什麼？&rdo;

&ldo;也沒什麼，不過幾座城池，幾塊貧瘠之地。&rdo;

&ldo;你！&rdo;皇上明顯有了怒氣，他極力壓制著，又問，&ldo;你與他們合謀多久了？&rdo;

&ldo;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