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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喪氣到不像是顏明川口中說出來的,杜洛書的心沒來由的顫了顫。
他看著半躺在對面的男人。
以往的那種凌厲的氣場好似都消失不見,杜洛書幾乎想不起來上一次見顏明川穿西裝是什麼時候了。
真的改變了好多。
那些寬慰人的話語堵在胸口。
說不出來。
顏明川不在意這些,方才的話,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微微側身,他的目光低下去。
一樓的席面上,安然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了些,初出茅廬的她完全不是眼前這些人的對手,臉上充斥著掩飾不住的勉強。
好不容易將氣氛活躍了些,本該進入正題,這幾個老油條又盯著她眼前裝著橙汁的杯子做起了文章。
既然是來談合作,不喝酒的話是不是不太說得過去?顯不出榮安對這些專案的重視。
耳機裡那些戲謔做作的話被清晰的播送出來,杜洛書不禁皺了皺眉頭。
安然酒量不是一般的差,簡直到了一沾就倒的程度,這件事他是知曉的。
有時大家得空約出來玩,其他人喝酒,她就只會抱著一杯橙汁喝。
視線掃向顏明川,他的耳邊同樣掛著耳機,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場鬧劇,臉上盡是淡漠。
沒有他的指示,杜洛書自然也不會擅作主張,兩人一同靜靜地看著安然被逼的節節後退,難以招架。
巡迴的服務生瞧著桌上的酒杯裡有菸頭,也沒多問,自覺地換上一隻新的。
用一隻手靠著沙發撐住頭,換了一個懶散的坐姿,他的臉大部分藏在光影裡,呼吸難以察覺的重了幾分。
“如果她選擇去喝那杯酒,明天你回公司就去找個理由把她開掉。”
顏明川這樣吩咐過後,便略顯煩躁的將耳機取下來丟在桌上,不去理會,靠在椅背上合上眼。
話裡沒有讓他去出面解圍的意思,杜洛書保持著自己的坐姿,靜觀事態的發展。
用作裝飾的座鐘的鐘擺有節奏的響著,是枯燥的白噪音,讓人昏昏欲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聲炸裂的,顯然不是由座鐘發出的脆響迴盪在大廳內。
緊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顏明川緩緩睜開眼睛,剛好捕捉到那抹邁著快步離開的身影消失前的一瞬,他站起來,視線冷冷的掃向所有人的目光集中的地方,還能看到那三個男人驚怒、僵硬的臉。
“安小姐...摔了杯子。”
杜洛書臉上都帶著一絲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驚訝,聞言,顏明川不為所動,只是手指輕輕的敲在玻璃欄杆上。
他的情緒內斂,但眉頭微皺,似乎是不太滿意。
或許更應該稱之為鬱悶。
很奇怪的感覺。
空氣凝滯了一瞬後又重新開始流動,餐廳的工作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拿著清潔工具清掃地面上的碎玻璃和流了一地的酒液。
光潔的地面擦洗過後煥然一新,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圓桌上的三人此時終於反應過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滿是被落了面子的羞憤,卻又不敢在這種場合大呼小叫發洩怨氣,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傳出去的話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只有天知道他們為了預定下這裡的晚餐花了多大的代價,最後不僅訂好的包廂被連來頭都不知道的人搶了,還什麼都沒撈著。
真是白費了之前那麼多的功夫。
目睹著這些人也帶著滿身的不愉快離開,顏明川收回自己按在欄杆上的手,轉身下樓,杜洛書起身跟隨。
那幾道尾燈消失在公路的轉角處,十二月的晚風帶著一股寒意,把一出門的杜洛書凍得打了個